万兴旺出了门,寒风扑面而来。
他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拐进一个无人的角落,心念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空间里,温暖如春。
万兴旺通过空间的窗口,将外界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而外面的人,却对他毫无察觉。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赵四海家附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走出洞穴。
……
与此同时,赵四海家里。
“砰!”
一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被赵四海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瓣。
“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
赵四海一屁股坐在缺了条腿的板凳上,满脸的怨毒与不甘。
昨晚,他起夜撒尿,无意中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孙大海家门口。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肝胆欲裂的一幕——孙大海和陈秀兰,那两个本该在劳改中心里受苦的家伙,竟然活生生地回来了!
这个发现,让他一整晚都没睡着!
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凭什么?
凭什么孙大海一家就能过好日子?
当初自己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他孙大海是来“接济”过自己。
可那是什么?
那是施舍!
是把他赵四海当成路边的野狗一样,扔几根骨头!
他孙大海每一次递过白面馒头时,那脸上带着的怜悯眼神,都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必须想个办法,再找个由头,把他们一家子,重新送进去!
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赵四海在屋子里烦躁地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骂完之后,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心里那股邪火,又被另一股火苗给点燃了——赌瘾。
兜里,又没几个子儿了。
马上就要过年,不想办法捞一笔,这个年就得喝西北风!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饿极了的狼。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去赌坊!
去玩几把!
说不定今天手气好,能赢一波大的!
赢了钱,就能舒舒服服过个好年,还能有钱去打点关系,继续琢磨怎么整死孙大海一家!
想到这里,赵四海再也按捺不住。
他一脚踹开里屋的房门,闯了进去。
他那面黄肌瘦的婆娘正哆哆嗦嗦地在缝补一件旧棉袄,看到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
“你……你又要干啥?”
女人怯生生地问道。
赵四海根本不跟她废话,一双贼眼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床头那个破旧的木箱子上。
他几步冲过去,粗暴地掀开箱盖。
箱子底下,一个用手帕包裹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把钱拿出来!”
赵四海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寒风。
女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扑过来,死死地护住箱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当家的!不行啊!这……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娘家借来的过冬钱啊!是给娃买棉衣,是留着过年买米买肉的!你拿走了,我们娘俩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过你娘的腿!”
赵四海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狠狠地甩到一边,女人惨叫一声,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
赵四海看都没看她一眼,抓起那个布包,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贪婪而又狰狞的笑容。
他把钱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我告诉你!少他娘的给老子哭丧!”
“等老子赢了大钱回来,少不了你们娘俩的好处!”
说完,他“砰”地一声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女人趴在地上,压抑而又绝望的哭声。
这一切,都被空间里的万兴旺,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这种打老婆、抢光家里救命钱去赌博的男人,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把他送去劳改,都是便宜他了!
赵四海出了门,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便揣着怀里的钱,快步朝着县城深处走去。
万兴旺在空间中,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赵四海这个人,天生就多疑。
走了没多远,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后背直发毛。
他猛地一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
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各自走着自己的路,根本没人看他。
“邪了门了……”
赵四海嘀咕了一句,挠了挠自己油腻的头发,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错觉。
他继续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一次,更加强烈!
甚至,他还感觉有一阵微风,从自己耳边“呼”地一下刮过,让他脖子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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