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声筒落地的脆响还在广场上空回荡,沈墨那句“我是废物我骄傲”却像颗惊雷,炸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
高台之下,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拂尘被灵力绞成了碎丝:“岂有此理!此等狂徒竟敢在正道大会上撒野,盟主,当诛!”他身旁的弟子们纷纷附和,长剑出鞘声连成一片,寒光在朝阳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可没人敢真的上前。沈墨半跪在主席台上,怀里的胖橘突然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原本圆滚滚的身子竟隐隐透出猛虎的轮廓——吞天虎的威压如潮水般漫开,虽不及成年神兽那般可怖,却足以让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双腿发软。更惊人的是,广场上数百柄灵剑还在盘旋嘶吼,剑刃相击的脆响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主席台护得密不透风。
“废物?”沈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半秃的头顶在晨光里泛着奇异的光,“比起那些藏着龌龊心思的‘高人’,我这废物至少活得坦荡。”他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玄尘子,又落在台下那些义愤填膺的修士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诸位不是要听真相吗?怎么,怕了?”
话音刚落,他指尖灵力一动,激活了系统奖励的扩音术。识海里那段幽冥大帝与玄尘子的密谈录音,如同挣脱枷锁的毒蛇,瞬间窜遍整个广场:
“……玄尘子,你那套‘正道’的说辞演得真像,连老夫都快信了……”(幽冥大帝的声音带着戏谑)
“……若非如此,怎引得出那些守着灵脉的老顽固?等血祭开始,他们的心头血就是最好的祭品……”(玄尘子的声音冷得像冰)
“……嘿嘿,听说青云宗那小子体内有鸿蒙气?用他的血开道,幽冥通道必能稳固三倍……”
“……放心,本座已布下天罗地网,今日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录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那些原本对玄尘子唯唯诺诺的小宗门代表,此刻脸色煞白,悄悄往后退;长风剑派的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连天道阁阁主都攥紧了拳头,看向玄尘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谁也没想到,这位执掌修仙联盟数十年的盟主,竟早已和幽冥大帝勾连到了这种地步。
“假的!这都是伪造的!”玄尘子终于按捺不住,周身灵力暴涨,紫色法袍无风自动,“沈墨!你勾结魔教,盗取秘境至宝,如今又伪造录音污蔑本座,当真是罪该万死!”他一掌拍向沈墨,掌风裹挟着元婴后期的威压,竟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杀手。
沈墨早有准备,脚尖在主席台上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三丈,恰好避开玄尘子的掌风。那些盘旋的灵剑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瞬间组成一道剑墙,挡在两人之间。玄尘子的掌力撞在剑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数十柄灵剑被震得粉碎,却硬生生拦住了这致命一击。
“盟主这是做什么?”沈墨的声音透过扩音术传遍广场,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戏谑,“难道被我说中了心事,想杀人灭口?”
“牙尖嘴利!”玄尘子怒喝,指尖凝聚出一道紫色光刃,“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正道天威!”光刃划破长空,直取沈墨心口,速度之快,连林风都来不及驰援。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蚀月针的银光与光刃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洛璃挡在沈墨身前,玄色斗篷被气劲掀飞,露出里面紧身的夜行衣,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她握着针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一击震得不轻,却依旧死死盯着玄尘子:“以大欺小,这就是联盟盟主的‘正道’?”
“魔教妖女!也敢在此放肆!”玄尘子眼中杀意更盛,“既然来了,就一起留下吧!”
“未必。”林风的声音从广场东侧传来,玄铁剑带着“风随剑动”的剑意,化作一道青芒直刺玄尘子后心。他刚才趁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主席台上,已悄悄绕到玄尘子身后,此刻出手正是时候。
三方瞬间战在一处。玄尘子虽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紫色灵力如狂涛般席卷整个主席台,广场上的修士们被气劲逼得连连后退,不少人趁机撤出战场,显然是想坐山观虎斗。
沈墨没加入战局,他站在主席台边缘,目光扫过那些犹豫不决的修士,突然提高了声音:“诸位还看不清吗?玄尘子勾结幽冥,欲以灵脉为祭品,一旦事成,整个大陆都将沦为幽冥之地,到时候谁能幸免?”
一位南域小宗的掌门犹豫着开口:“沈小友,话虽如此,可仅凭一段录音……”
“仅凭录音?”沈墨冷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黑色晶石——正是之前在青云宗护山大阵外捡到的,沾染了幽冥浊气的碎片,“诸位请看,这是天道阁修士使用的法器碎片,上面的气息,与刚才录音里幽冥大帝的气息如出一辙!玄尘子若与幽冥无关,为何天道阁的人会出现在青云宗?为何他们的法器会沾染这种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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