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
她只知道,必须尽快完成李源哥交代的事情,这可能是救他出来的唯一希望!
完全没注意到许大茂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快到了午饭时间,食堂里忙忙碌碌,油烟蒸腾,锅勺碰撞声、帮工说话声混在一起,让何雨水的紧张情绪得到了一丝缓解。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水槽边刷洗大盆的秦淮茹。
“秦姐!” 何雨水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秦淮茹闻声抬头,看到何雨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温和笑容:“雨水?你怎么到食堂来了?是来找你哥的吗?”
“啊,对,我是来找我哥的,他在吗?”
何雨水总归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头一次担负着这种类似于“地下党秘密接头”的使命,把李源交待她“找秦淮茹”的借口忘得一干二净,听到秦淮茹的话,下意识地就回答了。
好在傻柱本来也是一食堂的人,只不过后来被调去了二食堂,何雨水来此找他也合情合理。
秦淮茹不疑有他,擦了擦手:“你哥现在不在一食堂了,在二食堂呢,你要是找他,得往后再走走。这马上就要吃饭了,姐现在走不开,要不你自己过去吧?”
“没事,没事,我等下自己去。”
何雨水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却已经像被磁铁石吸住了一般,牢牢锁定在西墙角落里。
她的心跳得又快又响,几乎要盖过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
果然!
那里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轮廓圆润的东西——一个长长的、圆圆的木头雕刻的小玩意儿。
就是它!
何雨水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恐惧和使命感交织,让她暂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她几乎没经过思考,就朝着那个角落快步走去,嘴里还刻意念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边可能注意她的人听:
“咦?这儿怎么有个玩具?还挺有意思的。秦姐,你看,这不知谁丢这儿的木头玩具,还挺别致。反正也没人要了,我捡回去,给小当玩吧?”
说是玩具,其实就是个木头棍子,看起来像是个大一号的擀面杖子,中间有一块凸起的部分,尾部长着鱼尾巴。
“那你拿回去吧,这本来是李源随手做的,说放在这里别动…”
秦淮茹正说着呢,后厨的门口突然闯进来了三个人,正是带着保卫科人员的许大茂。
许大茂一进来,眼睛就毒蛇般盯上了何雨水手中那个还没来得及完全塞进书包的、怪模怪样的木头棍子!
他心里立刻断定——抓到大鱼了!
这死丫头,果然是李源派来的!这破木头疙瘩,绝对有问题!
“哟嗬!何雨水!”
许大茂几步就蹿了过来,伸手去夺何雨水手里的东西,“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啊?这么藏着掖着?给大伙儿瞧瞧?”
何雨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将那木头棍子往身后藏,书包拉链都忘了拉,棍子尾部的“鱼尾巴”还露在外面一截。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和紧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看着逼近的许大茂和保卫科人员。
“你干什么!”
当手上传来力道,何雨水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死死抱住那木头棍子不肯松手,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我的!你凭什么抢!”
“你的?上面写你名了?” 许大茂使劲一拽,何雨水毕竟力气小,又惊又怕,木头棍子被他硬生生夺了过去!
“还给我!” 何雨水哭喊着扑上去要抢。
许大茂将棍子高高举起,避开了何雨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那就是个木头棍子,也不是拼装的,任他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怎么看都像个粗制滥造的儿童玩具,或者是…某种不成功的木工练习品。
但许大茂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凡是跟李源沾边的东西,肯定有猫腻!
他翻来覆去地看,又用力摇了摇,甚至凑到耳边听了听,试图找出什么夹层、机关或者暗藏的字迹,最终都一无所获。
“可以还给我了吧?”
何雨水带着哭腔,颤抖着伸出手,想从许大茂手里拿回那根木头。
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既害怕东西被夺走无法完成李源的嘱托,更害怕这古怪的玩意儿真被看出什么问题来。
许大茂却把棍子往身后一藏,眼睛一瞪:“还你?想得美!这东西来路不明,又跟李源有关系,必须上交组织审查!” 他觉得自己占住了理,气势更盛。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攥着拳头、脸色铁青的马华,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何雨水身前,眼睛瞪得溜圆,冲着许大茂吼道:“许大茂!你他妈少在这放屁!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能耐?!”
马华的突然爆发让众人都是一愣。
他红着眼睛,指着许大茂手里的棍子,愤怒地吼道:“这破玩意儿是我师父以前闲着没事,拿食堂烧火剩下的木头刻着玩的!我们食堂的人都亲眼看见的!怎么着?刻个木头棍子也犯法了?也成‘里通外国’的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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