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李源深知这个道理,让马华的亲戚在农忙时节丢下地里的活计,去冒着风险打听消息,不能让人家白忙活,更不能因此耽误了挣工分换口粮。
尤其还是饥荒的时候。
他把马华又叫到招待室里,从桌子上拿过来两个不算大但看着沉甸甸的布袋子,塞到马华手里。
“师父,您这是干啥?”
马华一愣,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连忙推拒,“这我不能要!给您办事是应当应分的,哪能要您的东西?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他脸涨得通红,觉得师父给他派活儿是看得起他,拿东西就生分了。
李源却不由分说,用力将袋子按在他怀里,脸色一板:“胡扯!跟我还来这套虚的?”
他指着那两个袋子,十分认真:“这里头是些棒子面跟一点高粱米,不多,但紧着点吃,也能顶些日子。马华,你听我说,这粮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些下乡打听消息的亲戚的!”
马华还要拒绝,却被李源一瞪眼睛,沉声解释道:
“这年头,农村挣点工分不容易,耽误一天就少一天的口粮。让你亲戚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耽误了农活,影响了他们自家吃饭,这说得过去吗?咱们不能干这种让人饿着肚子帮忙的事。”
马华抱着两个面袋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份粮食的重量。
这不仅仅是粮食的重量,其实也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他知道,这差不多顶一个城市户口一个月的定量了。
在乡下,这更是能救急、能活命的东西!
“师父,这…这太贵重了…”
马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师父如此破费和看重。
“好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李源拍了拍马华的肩膀,语气也缓和下来,“要是你自己去跑,我肯定不跟你客气。但牵扯到你亲戚,那就得按规矩来,不能让你在亲戚面前难做,也不能寒了帮忙人的心。明白吗?”
马华听着师父这番处处为他、为他亲戚着想的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鼻子都有些发酸。
他不再推辞,紧紧抱住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重重点头:“师父…我明白了!我代我叔我舅他们谢谢您!您放心,我马华要是办不好这件事,我都没脸再见您!”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李源总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调查部那边,算是意外之喜地消除了一部分未来的安全隐患,甚至隐约织就了一张更高层面的关系网,这为他应对可能到来的风浪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而许大茂这个近在眼前的心腹大患,也已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他“满载”归来,便可收网擒拿,彻底清除这个阴险的毒瘤。
不过李源并不想就此收网,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情,看看院里到底还有谁对自己心怀不满,只要露头,就一并收拾了!
夜幕渐渐降临,轧钢厂下班的铃声拉响。
四合院里,孩子们早已经放了学。
棒梗一回到四合院,趁着李源还没下班回来,嗖地一下就钻进了右厢房。
已经在傻柱家里养成了翻箱倒柜习惯的他,进了屋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把目光看向了墙角的橱柜上。
他咽了口唾沫,习惯性地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柜门拉开一条缝——
一个竹筐里赫然躺着好些个圆滚滚的鸡蛋!
棒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鸡蛋啊!
要是能拿几个……不,哪怕是一个个,炒着吃该多香!
自从过完年,傻柱的饭盒也少了之后,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肉菜了。
可他伸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
他记得奶奶和妈妈已经说过了好多次,不许偷拿李源家的东西,上次奶奶来李源家要酸菜鱼,不但没要到,还被他收拾了一顿,回家气的好几天没睡好觉,在炕上骂了好几天呢。
“这个傻驴,太可恶了,活该大家叫你长驴,就是个傻驴。”
棒梗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李源一句,又把橱柜的门关好,进了里屋去看看妈妈秦淮茹。
刚一进去,那双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妹妹小当的手中。
竟然是一块用透明糖纸包着的麦芽糖!
棒梗的眼睛瞬间就直了,那点对鸡蛋的纠结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小当手里的糖,一种难以掩饰的嫉妒油然而生,质问道:“小当!你哪里得来的糖果?”
小当被突然出现的哥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糖藏到身后,怯生生地老实回答:“是…是李叔给我的。”
“李叔给的?”
棒梗一听,心里的火苗“噌”一下就冒上来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凭什么?!他凭什么给你不给我?他都从来没给过我好吃的!”
他越想越气,觉得李源就是故意针对他,看不起他。
凭什么妹妹就能得到糖果,他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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