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这才暂时恢复了安静,但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三大妈留下的怒火和尴尬。
王婶儿也松了口气,又跟几个围观的大妈小媳妇们解释了一下,这才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赶紧也掀帘子进了李源屋。
虽然牵扯到的两家都已离开了,但围观的街坊可还没走呢,她们三三两两聚在自家门口或屋檐下,议论声不绝于耳,这也是她们打发时间的八卦部分。
“瞧见没?刚才三大妈那脸,都快耷拉到地上来了!”
“啧啧,谁能想到呢?王婶儿昨天还跟阎家说得好好的,今天就直接把人姑娘领李源这儿了。”
“这李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把阎老师家看好的儿媳妇给截胡了?”
“话不能这么说,相亲嘛,又不是定亲,还不兴人家姑娘挑个更好的?”
“也是…不过阎家这下可丢面儿了,我看三大爷回来指不定要闹幺蛾子,以后有得闹呢。”
“我看李源刚才那话在理,结婚是你情我愿的事,嚷嚷有什么用…”
“嘿,这下院里可热闹了…”
这些议论声飘散在寒冷干燥的空气里,为这看似平静的四合院平添了许多谈资和猜测。
所有人都知道,以三大爷阎埠贵那算计到家、不肯吃亏的性子,这事儿,绝对没完。
阎家和李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在这议论声中,前院和中院之间垂花门那里探出来两个脑袋,正是闻声赶来看热闹的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俩。
贾张氏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小声嘀咕:
“嘿嘿嘿,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抢媳妇抢到门口打起来了!啧啧啧,有些人啊,看着老实,尽不干人事!”
她这话指桑骂槐,明显是针对昨天拉煤的时候,没让她占着便宜的李源。
虽然她是没有去帮忙推车,可是在她眼里,秦淮茹也去了啊,哪怕秦淮茹只是做个样子,那也是出力了。
这煤球啊,李源就应该主动给她家拉回来,还得给她家码整齐才是。
秦淮茹跟在婆婆身后,脸上则是一副柔柔弱弱、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轻轻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声音细细软软的,话里却带着刺:
“妈,您小点声…李源兄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这做法,确实有点不地道,怎么能抢三大爷家说好的亲呢?这以后一个院住着,多尴尬啊…”
她这话看似劝和,实则坐实了李源“抢亲”的不义之名,还显得自己多么通情达理似的。
昨天李源跑得快,没有帮她把煤球卸好,秦淮茹的肚子里不是只有未出世的槐花,还有一肚子的怨气呢。
她可是一个孕妇哎,李源竟然没有一点儿同情心,让她去推车不说,还要她自己卸煤球,简直是岂有此理!
贾张氏借口身体疼,躺在床上挺尸,连小当都不顾,贾东旭又去上班了,傻柱也没回家,可把她难住了。
一个煤球约摸着一斤多重,总共三百八十斤的煤球,怎么说也有三百来个,她可不想搬。
不过身为一个正在进化的白莲花,秦淮茹还有办法的,那就是同在一个院里、一向好心的一大妈。
秦淮茹哭哭啼啼的去了一大妈家,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自己身子不方便,刚搬了几块煤球,肚子就有些疼,都要把她吓死了。
婆婆贾张氏也犯了病,在床上不能动弹,自己没了办法,只能来求一大妈帮忙,不然家里就要断了火,屋里没有一点儿热气了。
一大妈能说什么,老实本份的她不懂得拒绝,就去搬煤球去了。
一次搬个五个,来回跑了六十趟左右,才把煤球搬完。
而秦淮茹呢,则一手扶着腰,显着自己不能干活;一手托着一个仅有的煤球,好像在跟一大妈表示她也在辛苦的干活了。
也因此,秦淮茹对李源也有些不高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不动声色的煽风点火。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妈接话:“淮茹啊,你就是太善良!要我说,这李源看着闷不吭声,下手可够狠的!阎老师家这回可丢大发了!”
刚才李源还有王婶儿在的时候,这位大妈没有吱声。
但等到两个人都不在了,秦淮茹婆媳先开了口指责,那她就顺带着附和几句,将人性展露的淋漓尽致。
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唾沫横飞:“就是!没爹妈教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活该他打光棍!”
她完全忘了昨天是谁舔着脸想让人家帮忙拉煤。
秦淮茹微微蹙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唉,大家都是邻居,闹成这样多不好…李源兄弟也是,想要对象让王婶儿正经说一个就是了,何必…”
她们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那些还在窃窃私语的街坊耳朵里,进一步带偏着风向。
这股歪风邪气,确实让院里对李源不利的舆论又发酵了几分。
贾家婆媳成功地在李源和阎家的矛盾上,又添了一把来自中院的柴火,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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