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队司令部里烟雾缭绕,李云龙盯着墙上那张巨大的编制表,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番号多了,兵力数字好看了,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却像一团乱麻。
“司令员,政委,这工作没法干了!”新编入的二师师长,原地方武装负责人雷雄,是个火爆脾气,此刻正梗着脖子抱怨,“一师的人仗着是主力老底子,眼睛长在头顶上!分补给要优先,配干部要挑好的,合着咱们后娘养的就该吃剩饭?”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一师师长,原独立团一营营长张大彪不乐意了,砰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雷大炮你放什么屁!老子们是一刀一枪从晋西北杀出来的,多要点装备怎么了?还不是为了多打胜仗!你们那帮人,枪都端不稳,好装备给了也是浪费!”
“张大彪!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说你怎么了!”
眼看两人就要撸袖子,李云龙猛地一脚踹在面前的条凳上,木凳应声碎裂,巨响让整个指挥部瞬间安静下来。
“反了你们了!”李云龙虎目圆睁,指着两人的鼻子骂道,“当着老子面就要动手?要不要把机枪架起来干一仗?啊?!现在是纵队!不是他娘的土匪窝!再给老子搞山头主义,统统滚蛋!”
赵刚适时地站了出来,语气严肃而沉稳:“雷师长,张师长,都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民党几十万大军压境,我们内部先起纷争,这仗还怎么打?”
他走到地图前,继续说道:“一师战斗力强,这是事实,应该作为纵队的拳头。二师、三师熟悉本地情况,群众基础好,这是你们的优势。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争抢,而是互补。纵队党委已经决定,开展一次大规模的‘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军事民主运动,各师、各团之间进行干部和战斗骨干的对调交流!”
李云龙接过话,语气不容置疑:“就这么定了!张大彪,从你一师抽调一百名班排长老兵,分配到二师、三师当教官!雷雄,你们也选一批本地通、熟悉地形的干部到一师交流!半个月内,老子要看到效果!谁要是阳奉阴违,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这道命令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师的老兵们起初确实有情绪,觉得自己被“削弱”了;二师、三师的官兵也觉得脸上无光,像是被“看不起”。
然而,当这些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老兵,手把手地教新战友如何利用地形、如何交替掩护、如何拼刺刀时。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事大练兵、政治大融合运动,在纵队的每个角落展开。阵痛不可避免,但一支真正融合的钢铁纵队,正在这阵痛中孕育成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几万人的纵队,每天人吃马嚼,消耗是一个天文数字。原有的小规模征集和“捡破烂”方式彻底失灵,后勤部长急得嘴角起泡,天天往司令部跑。
“司令员,政委,库存粮食最多还能支撑三天!药品更是奇缺,伤员们都在硬扛啊!”后勤部长拿着一叠报表,声音都在发颤。
李云龙脸色铁青,在屋里踱来踱去。他深知,没有稳固的后勤,再能打的部队也得垮掉。“他娘的,老子能从小鬼子手里抢枪炮,就不信搞不来粮食!”
一场围绕“生命线”的激烈斗争就此展开。
纵队派出精锐部队,对盘踞在交通线附近、严重威胁物资运输的土匪和国民党地方游杂武装发动了一系列清剿作战。张大彪亲率一师一个团,长途奔袭,端掉了为祸一方的“座山雕”老巢,缴获了大量粮食和布匹,打通了通往北部山区的粮道。
赵刚则亲自带队,深入农村,开展大规模的土改试点和群众动员工作。“清算汉奸恶霸,平分土地!”的口号迅速点燃了农民的希望。获得了土地的农民,参军的热情空前高涨,支前工作也从被动变为主动。大娘大嫂们熬夜纳鞋底、磨炒面;青壮年组成运输队、担架队,冒着炮火向前线运送物资。一条坚不可摧的群众后勤线开始形成。
**经济手段突破:** 针对国民党对解放区的经济封锁,纵队成立了专门的经济支队。他们利用缴获的银元、烟土(主要用于从敌占区交换物资),甚至是一些收集来的古董,通过各种秘密渠道,从敌占区换回了急需的药品、电池、五金零件甚至少量的无缝钢管(可用于制造武器)。
李云龙命令后勤部门,严格物资管理制度,杜绝浪费。同时,号召各部利用战斗间隙开荒种地,养猪种菜,尽可能实现部分自给。
经过一系列组合拳,纵队的后勤供应虽然依旧紧张,但终于摆脱了随时可能崩溃的危局。一条脆弱却顽强的“生命线”被艰难地建立并维持起来。李云龙看着运输队络绎不绝地将物资运往前线,对赵刚感慨道:“老赵,这后勤工作,真他娘的是第二个战场!打不好,咱们就得满盘皆输!”
后勤问题初步缓解,李云龙和赵刚立刻将重心转向部队的核心战斗力建设。在赵刚的建议下,纵队开始系统化地锻造两支关键力量:作为突击尖刀的“特种营”和作为部队根基的“政治委员”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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