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折颜说得差不多了,李莲花也已将想知道的信息掌握得七七八八。他端起酒杯,对着折颜真诚(伪)地道谢:“多谢上神告知,莲花心中踏实多了。”
折颜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放心,以后绾绾要是欺负你,来找我,我帮你说道说道!”
少绾:“……”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起还在“柔弱”微笑的李莲花,对着折颜咬牙道:“老凤凰,你闭嘴吧你!我们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折颜还兀自感慨:“真是天生一对啊……就是李老弟这身子,唉,弱了点,得好好补补……”
已经走远的李莲花,靠在少绾身上,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得逞的愉悦。
少绾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还装!你这只千年老狐狸,你弱?你哪里弱了?!” 三言两语就把折颜那只傻凤凰忽悠得找不着北,把她卖了个干净!
李莲花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夫人说的是。为夫弱不弱,夫人不是最清楚么?”
少绾脸颊绯红,羞恼地瞪他,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深邃如星海的眸子,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是缱绻深情。
罢了。她心想,这只狡猾又深情的老狐狸,终究是她的。
天生一对,便天生一对吧。
———
幽冥与天界交界处的山峦,因冥君的到来,多了几分幽静与生机。竹楼小院更是成了连东华帝君都默许的、无人敢轻易打扰的禁地。
然而,总有人不甘心。
这一日,李莲花正懒洋洋地躺在院中躺椅上,头枕在少绾膝间,享受着自家魔祖大人难得温柔的投喂——一颗剥了皮、晶莹剔透的仙界灵葡。他眯着眼,像只被顺毛的狐狸,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绾儿,还要~”
少绾虽面上嫌弃,手上却动作不停,又拈起一颗灵葡。
就在这温情脉脉之时,一股压抑而熟悉的剑气由远及近,最终停滞在小院结界之外。
来人身形挺拔,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与灰败之气,正是墨渊。
他站在结界外,目光穿透那层柔和的光幕,死死锁定在少绾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她与李莲花那亲密无间的姿态上。
那双曾执掌昆仑虚、明辨万法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不甘与最后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
“绾绾……”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砂纸摩擦,“我们……能否单独谈谈?”
少绾眉头瞬间蹙起,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与冰冷。她刚要开口斥退,却感觉膝上的人动了动。
李莲花慢悠悠地坐起身,依旧是那副慵懒无害的样子,甚至还带着刚睡醒般的惺忪。
他先是轻轻握了握少绾的手,递给她一个“交给我”的眼神,然后才转向结界外的墨渊,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惊讶和……虚弱的笑容。
“原来是墨渊上神。”李莲花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气力不济的绵软,“上神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边说,边状似无意地抬手抵唇,轻轻咳嗽了两声,身子还微微晃了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少绾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眼中是真实的关切:“怎么了?可是之前渡劫伤了根本还未痊愈?”她完全没意识到,身边这人刚“虚弱”地扛着她缠绵了一个月。
墨渊看着这一幕,心如同被生生剜出,脸色又白了几分。
李莲花顺势靠在少绾身上,握住她的手,对着墨渊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无比“绿茶”的笑容:“劳上神挂心,无妨的。只是旧疾偶尔发作,调养些时日便好。绾绾她……总是过于紧张我。” 他特意加重了“绾绾”和“我”字。
墨渊呼吸一窒,几乎站立不稳。
李莲花却仿佛嫌打击不够,继续用那温和又扎心的语气说道:“上神方才说要与绾绾单独谈谈?这恐怕有些不妥。”
他微微蹙眉,显得十分为难,“绾绾如今是我的娘子,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上神不妨直言?或者……”他顿了顿,眼神“真诚”地看向墨渊,“上神是有什么关乎四海八荒安危的要事,需要避开我这新任冥君商议?”
这一顶“公私分明”的大帽子扣下来,噎得墨渊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哪里是有什么正事,不过是存着最后一丝妄想,想来挽回。
“我……”墨渊张了张嘴,看着少绾那完全落在李莲花身上、满是担忧与维护的眼神,再看看李莲花那副虽然“虚弱”却牢牢占据着她所有注意力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无尽的苦涩。
少绾见他不语,耐心耗尽,冰眸冷冷扫过去,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墨渊上神,若无要事,请回吧。本祖与夫君不喜打扰。” “夫君”二字,她说得清晰而自然,如同宣判。
这一声“夫君”,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墨渊身躯剧烈一晃,猛地喷出一口心头血,脸色瞬间灰败下去,眼中最后的光彩也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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