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绸装点着汝阳王府,宾客盈门,喧闹中透着无比的喜庆。
当李相夷与赵敏并肩立于堂前时,整个大厅仿佛都为之静默了一瞬。
红衣墨发,姿容绝世。
他清俊挺拔,如烈日灼灼,锋芒内敛却依旧光华万丈;她明艳不可方物,如皓月当空,雍容华贵中带着灵动机敏。
两人站在一起,无需言语,便是一幅天造地设的画卷,夺尽了世间所有色彩。
李相夷的全部心神,都系在身边这个人儿身上。
他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傲然,仿佛在无声宣告:看吧,看看她是如何一步步,成为我的娘子。
婚礼流程庄重而繁琐,但在夫妻对拜之后,主礼人刚喊出,李相夷却忽然抬手示意稍等。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转身面向赵敏,目光清澈而坚定,朗声开口:
今日天地为鉴,宾客为证,我李相夷在此立誓:
其一,此生唯敏敏一妻,绝无二心。
其二,家中诸事,无论大小,皆由夫人做主。
其三,夫人所言,皆为真理,我定当遵从。
其四,若惹夫人生气,罚跪、认错、写悔过书,绝无怨言。
其五……
他一口气,掷地有声地念出了十几条承诺,条条清晰,句句诚恳,将二字演绎得理直气壮、光荣无比。
满堂宾客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阵阵善意的哄笑和喝彩。
汝阳王抚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王保保更是拍着大腿,直呼好家伙!
念完所有承诺后,李相夷静静看着赵敏。
赵敏的大红盖头早已掀去,盛装的容颜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
他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盈满水光,看着她因惊讶而微张的朱唇,自己先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纯粹到极致的笑容,如同得了全世界最宝贝糖果的孩童。
赵敏望着他,望着这个在外人面前是剑神、是宗师的存在,此刻却为了她,心甘情愿当众许下这般承诺的男人。
心头那股热流再也抑制不住,冲垮了所有矜持。她上前一步,不顾满堂宾客的目光,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李相夷,我敏敏特穆尔亦在此立誓:此生唯你一人,祸福与共,生死相依,绝不负今日之情!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众人看着这对新人,看着他们一个笑得如痴如醉,一个感动得泪光盈盈,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深深感动。
礼乐再起,欢呼震天。
送入洞房——!
这一声高呼如同天籁,瞬间点燃了李相夷眼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拉着他的新娘,施展那独步天下的轻功,立刻飞回他们的新房。
许是太过激动,这位平日里方向感绝佳的剑神,竟拉着赵敏朝着与新房相反的回廊走去。
咳!这边!汝阳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这位明显已经魂不守舍的女婿,压低声音提醒,礼数!还有宾客要敬酒呢!
李相夷被岳父这一拉,才猛地回过神,俊美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焦急与不情愿。
他看了一眼身边凤冠霞帔的赵敏,哪怕只是侧影,他仿佛都能看到她此刻揶揄的笑容。
岳父,这酒……他试图商量,眼神却已经飘向了新房的方向。
这酒必须喝!汝阳王忍着笑,板起脸,这是规矩,也是体面。
李相夷眉头微蹙,内心挣扎万分,最终那强大的自制力还是勉强占了上风。
好,喝酒!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对赵敏低声道:阿敏,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
那二字,咬得格外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说罢,他竟真的转身走向宾客,只是那步伐快得带风,杯到酒干,毫不拖泥带水,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新房的方向。
而赵敏,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向洞房,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的剑神,她的夫君,为了她,竟也有如此又可爱的一面。
酒过三巡,李相夷终于得以脱身,几乎是足不点地地回了新房。
他轻轻推开房门,室内红烛高燃,暖融的光晕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而喜庆的纱幔。
他的新娘,正端坐在铺着鸳鸯喜被的床沿,含笑望着他。
那一刻,所有的急切、所有的喧嚣仿佛都沉淀了下来,只剩下满心的柔软与悸动。
他缓步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执起她的手。
夫人。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缱绻。
夫君。赵敏轻声回应,这一声呼唤,让李相夷的眸色瞬间幽深如夜。
他引她来到桌边。
两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合卺杯盛满了琥珀色的美酒。手臂交缠,呼吸相近,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
放下酒杯的瞬间,李相夷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赵敏打横抱起,惹得她一声低呼,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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