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沉重的实体般降临,让世界摇摇欲坠,濒临混乱边缘。
次日黎明,不可避免的对决到来了:早朝。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针对苏家的指控沉重地压在众人心头,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不出所料,内阁要求迅速进行报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他们的眼神中无声地恳求着复仇。
但我的回应……我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建议。
废除红袍卫,这个象征着我家族毁灭的组织,然后成立一个平民监督委员会。
朝廷顿时一片哗然,人们的脸上满是震惊。
老臣们结结巴巴地说着,年轻的官员们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在我说出最后一句话“真正的稳定不是杀光所有敌人,而是让更多人不愿意成为你的敌人”之后,随之而来的寂静震耳欲聋。
就连皇帝似乎也惊呆了。
后来,在琼华宫,我见到了他——皇帝萧珏。
当我将《活局志·血债篇》的最后一章存档时,他看着我。
他终于问出了我知道他会问的问题:“你不恨吗?”从我灵魂深处撕扯出来的答案是:“我恨。但我更害怕变成她。”当他明白其中的含义时,他的心剧烈地颤抖了。
我正在建立一个新的制度。
一个让地位低下的人有机会崛起的途径。
一项新的法令诞生了:皇室谋杀案的法官必须出身卑微。
这就是我信念的证明。
接着,沉香姑姑来了,带来了一片碎片。
它来自桑园地窖。
来自先皇后的时代。
一份秘密档案。
上面提到了为冷宫修建防火通道的资金。
我的心猛地一紧。
真相很明显:我的母亲。
她早就预见到了那场火灾。
她选择了谁能活下去。
那才是真正的“弈枢之心”,而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
这是一种战略远见,能够做出不可能的选择。
苏明妆的命运已定:被剥夺头衔,被囚禁起来。
一封信送来了。
信中充满了嘲讽:“你赢了,但你也变成了我。”我把信烧掉了,纸张在火焰中卷曲,然后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档案盒:“第七案:风止棋落”。
这场游戏,就像它原本的样子,结束了。
皇帝又颁布了一道法令。
冷宫,这个曾经冰冷荒凉、给我带来最大痛苦的地方,将被改名为醒心堂——一个让受虐待的宫廷工作人员得到庇护的地方。
我正在改写自己的历史。
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晚。
皇帝拿着一道法令来了,这道法令会让我实际上成为副丞相。
他朝着冷宫的废墟走去。
只有我一个人看着那些破碎的石头。
他在雨中跪下。
一声低语的请求,被雷声淹没了……在里面,一本新的《活局志》被放在了书架上:“非常之道,始于不敢睡的人。”一丝微弱的光从废墟深处闪耀出来。
在那道光里,一个新的开始……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然而,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刺破天际,金銮殿上的气氛却比那无边黑夜更加凝重、更加冰冷。
文武百官列于两侧,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暴风雨前的死寂。
御座之上,身着玄色龙袍的萧玦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下方,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终于,内阁首辅张承恩颤巍巍地出列,手中高举着一份联名奏折,声音苍老而决绝:“启奏陛下!苏氏一族,霍乱朝纲,谋逆犯上,罪不容诛!臣等联名恳请陛下,为正国法,为安民心,将苏氏余孽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身后,内阁重臣、六部尚书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声浪如潮,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势。
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已经伏诛的苏家党羽,更是那位如今身居高位、权柄渐重的惠妃——苏菱微。
这既是请罪,也是逼宫!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垂帘之后。
那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安静得仿佛一尊玉像。
萧玦的指节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他没有看那些跪地的大臣,深邃的目光穿透珠帘,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殿上的僵局:“惠妃,卿意如何?”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
皇帝竟然在这种朝堂大事上,公然询问一个后宫妃嫔的意见!
这已不是恩宠,而是将她推到了与整个文官集团对立的风口浪尖!
珠帘之后,苏菱微缓缓起身。
她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畏惧,一步步走出,立于丹陛之下。
她今日未着华丽宫装,仅一身素雅的宫廷常服,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
她没有去看那些义愤填膺的臣子,而是对着萧玦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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