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樱刚躺在床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卿胤渊的声音:“樱儿你在吗?”
芷颜张开双臂拦住了卿胤渊的去路:“卿胤渊你来干嘛?姑娘在你们云梧国受的伤,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玄云上前把剑拔了出来:“好大的口气敢这样对我们陛下说话。”
“我管你陛下不陛下的,这里可是在祁宵派,不是在你们云梧国,别在我们祁宵派耍威风。”芷颜反驳道。
卿胤渊转过头对玄云吼道:“玄云不得无礼,他们是樱儿贴身侍女,和樱儿一同长大,如同樱儿的手足一般。”
芷萱拉住芷颜的胳膊:“姑娘都没说什么,你那么激动干嘛。”
芷颜嘟着嘴:“我这不是为姑娘鸣不平嘛。”
听到卿胤渊的声音,纳兰瑾樱立马下床,艰难地用单脚跳到门边,把门从里面反锁住。
卿胤渊拍打着门:“樱儿你在里面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见里面没有声响,卿胤渊继续拍打着门:“樱儿,你能开门见见我吗?我好想你...”
纳兰瑾樱嘶哑着嗓子:“卿胤渊,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是你说的我们回不去了,我们结束了。你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
卿胤渊感觉整个心都揪成了一块,隐隐作痛:“我那是慌不择言,我当时太生气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樱儿对不起,你见见我好不好?”
“不好,卿胤渊你走吧,我们没可能了。”
“怎么没可能,为什么没可能,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你忘了吗?你说了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啊。”
“卿胤渊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舍弃我的,是你先说我们结束了回不去的,如今又来假意示好,有意思吗?”
“没有假意,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假意,我只是从小被身边信任的人背叛过欺骗过,还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对亲近之人的背叛就格外难以接受,可是那句话我说完就后悔了,那句话真的不是我本意。”
“一句不是本意就可以磨灭那些对我的伤害吗?卿胤渊你知道吗?在天牢里我日日都在等,夜夜都在期盼,希望你能出现解救我于水火,可是牢门一次一次打开都不是你,牢门每打开一次我身上的伤就会多一些,后面我开始绝望了,不敢妄想你能出现了,在天牢的那么多天你想过我吗?那么多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甚至想过自戕,可是我连自戕都做不到,因为我手脚已经失去了力气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纳兰瑾樱一口气说完,早已泪流满面。
卿胤渊也忍不住双眼通红:“樱儿,对不起,我错了,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才肯见我?”
纳兰瑾樱朝门口吼着,似乎将这些时日积累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发泄了出来:“卿胤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哪怕你跪下来我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没体会过那种绝望的痛,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那种被万千虫蚁啃食撕咬夜不能寐的痛。卿胤渊你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为什么长那么大,带给我最大的伤害却是拜你所赐?”
卿胤渊停下了拍门的手,把头埋得很低,痛苦的将头靠在门上,小声反复地说着:“对不起。”
玄云看到卿胤渊如此痛苦,来到门边跪了下去:“娘娘...”
“谁是你的娘娘?”纳兰瑾樱在门后严厉的质问道。
玄云立即改口:“瑾樱姑娘,对不起,这件事不怪陛下,是我,都怪我,陛下让我好生保护你,是我中了柳婉鳞的蛊毒,我昏睡了过去,是我太掉以轻心,才让瑾樱姑娘你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求求你不要怪陛下,要怪都怪我,只要你能原谅陛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你昏睡了过去?不是被调遣去做其他的事情了?”纳兰瑾樱询问道。
“没有,我被迷晕了一直睡在天牢里面,天牢里的守卫都可以证明。”玄云回答道。
纳兰瑾樱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原来卿胤渊没有不管她,卿胤渊有派玄云来保护她的,玄云应该被什么给困住了她早该想到的,卿胤渊怎么可能让人做伤害她的事,原来那些都是柳婉鳞和卿胤泽诓骗她的。
卿胤渊见门里没了动静,走到樱院里跪了下去。
沛云不可置信地来到卿胤渊身边:“陛下你可是一国之君,上跪天地,下跪黎民百姓。”
卿胤渊面无表情的说道:“刚刚那位姑娘也说了,这是在祁宵派,不是在云梧国,关上门来我也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只是一个将未过门的娘子弄丢了的人。朕只想得到未过门娘子的原谅,没什么好丢人的,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有错就得认罚,朕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只有愧于樱儿,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别人给的。”
沛云和玄云听到卿胤渊这么一说便不再劝阻,陪着卿胤渊一起,跪在卿胤渊身后。
芷颜特别吃惊的碰了碰芷萱:“芷萱姐,这卿胤渊陛下简直刷新了我脑海里对他的固有印象,没想到他是如此一个能屈能伸之人。看来他是真的很爱惜我们姑娘。”
芷萱神色淡然:“世间男子皆薄幸,爱而不得时甘之如饴,得偿所爱时弃之如履。别忘了我们的爹就是这样背弃了我们的娘,不然我们也不会跟娘走散了,成为无父无母无所依的孤儿。”
刚才晴空万里,转而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滴落,瞬时间豆大的雨点变成了滂沱大雨。
卿胤渊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渗出血渍,染红了白色的锦袍。
沛云着急地喊着:“陛下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你快起来吧,你本来伤口都还没恢复,怎能淋雨啊。”
玄云冲沛云使了个眼神:“陛下,本就伤口未愈,如今又这样淋雨,回去怕是又得大病一场了,这瑾樱姑娘不心疼陛下,我们心疼啊。”
卿胤渊一瞬间明白了两人的苦情戏,配合着:“哎...好痛,咳咳...朕...”
突然纳兰瑾樱将门打开了:“卿胤渊你们演技真的很拙劣,都跪在我院子里,你们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芷萱,芷颜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纳兰瑾樱冲芷萱和芷颜吩咐道。
“知道了,姑娘。”芷萱和芷颜异口同声的回答。
纳兰瑾樱刚要把门关上,卿胤渊箭步上前抵住了门:“樱儿,我们能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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