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刚和霍廷州谈完工作,林薇就抱着平板电脑匆匆进来,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递到她面前:“阮总,乡下传来的消息,焦家那边……出事了。”
阮清禾的目光落在屏幕里的村民口述视频上,指尖没动,只淡淡开口:“说清楚。”
视频里是焦家所在的焦家村村民,对着镜头骂骂咧咧:“那焦大壮和赵春兰真是丧良心!清禾丫头发的那些虐待视频我们都看了,谁还敢帮他们?焦铁蛋躺床上没人管,都臭了!”
这话让阮清禾想起半年前,她把焦大壮家暴、赵春兰逼她捐肾的录音和视频打包发给了村支书。当天下午,焦家院子就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骂声从早到晚,没人再愿意帮这对恶毒夫妻挑水砍柴。
林薇收回平板,低声补充:“具体是上周开始,焦铁蛋突然发烧,赵春兰嫌送医院花钱,就找了点过期退烧药给他灌下去。焦大壮天天喝得烂醉,根本不管事,等邻居闻到味不对劲,踹开门时……”
阮清禾抬手打断她的话,声音没一丝波澜:“直接说结果。”
“焦铁蛋已经没气了,尸体都硬了。”林薇的声音更低,“村民说,他死前喊了两天‘水’,赵春兰就在院子里择菜,假装没听见。”
另一边,焦家低矮的土房里,焦铁蛋的尸体用一张破席子裹着,扔在堂屋角落。赵春兰坐在门槛上哭,不是哭儿子,是哭自己的命:“造孽啊!好好的肾源没了,现在连指望都没了!阮清禾那个小贱人,要是当初乖乖捐肾,铁蛋能死?”
焦大壮拎着个空酒瓶从外面回来,闻见屋里的臭味,一脚踹在赵春兰背上:“哭个屁!还不赶紧把这死崽子处理了?臭得没法住人了!”
赵春兰摔在地上,回头骂道:“我处理?你当爹的不管?当初要不是你天天喝酒,不管家里,铁蛋能没人管?现在好了,人没了,我们俩怎么办?”
“怎么办?找阮清禾去!”焦大壮把酒瓶往地上一砸,碎片溅了一地,“她现在是舒家大小姐,有的是钱!我们是她养父母,她就得养我们!不给钱就闹,闹到她公司去,看她要不要脸!”
两人一拍即合,根本没管焦铁蛋的尸体,找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换上,揣着仅有的几块钱,坐了最早一班去城里的大巴。下车后直奔舒氏集团大厦,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我们找阮清禾!她是我们女儿!”赵春兰扒着保安的胳膊喊,声音故意拔高,“让她出来!不孝女!赚了钱就不认爹妈了!”
保安早就接到过通知,阮总交代过,焦家的人一律不准进。两人刚要撒泼,保安直接拿出手机,播放了阮清禾之前发在村里的虐待视频:“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还敢来闹?再闹就报警了!”
周围路过的上班族停下脚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原来就是这对夫妻虐待女儿啊?”“看着就不是好人,还好意思来要钱?”“真给爹妈丢脸!”
赵春兰的脸涨成猪肝色,拉着焦大壮就跑。跑远后,焦大壮狠狠甩了她一耳光:“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把视频弄出去,我们能这么丢人?”
赵春兰也火了,扑上去和他扭打:“怪我?要不是你天天喝酒不干活,我们至于沦落到这地步?阮清禾那个小贱人,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她!”
两人在街边互相撕扯,衣服被扯破,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两只疯狗。路人纷纷躲开,没人愿意上前拉架。最后还是警察过来,把他们拉开警告了一顿,才各自停手。
钱花光了,回乡下的路费都没有,两人只能在城里乞讨。赵春兰拿着个破碗,跪在路边哭诉求情,可只要有人问起她的家事,她一开口就露馅,要么说阮清禾不孝,要么骂老天不公,从来不说自己做过的恶。
有次遇到个看过虐待视频的老乡,当场就把她的碗踢翻:“赵春兰,你还有脸乞讨?清禾丫头在你家受了多少罪?你儿子病死就是报应!”
老乡的话引来了更多人围观,有人扔烂菜叶,有人骂脏话。焦大壮想上前理论,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家暴女儿的畜生,也配说话?”
两人没法在城里待下去,只能一路乞讨回乡下。可村里更是容不下他们,家家户户都把门关紧,没人愿意给他们一口吃的。以前和焦大壮一起喝酒的邻居,见了他就吐口水:“别来沾晦气!你家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
土房里的尸体还在,散发着恶臭,村支书只能让人强行把尸体拉去后山埋了,没立碑,没办丧,就像埋了条野狗。焦大壮和赵春兰回来时,看到空荡荡的堂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冬天来得早,第一场雪落下时,焦家连生火的柴火都没有。赵春兰冻得瑟瑟发抖,翻遍了整个屋子,只找到半瓶没喝完的劣质白酒,递给焦大壮:“快喝点,暖暖身子。”
焦大壮抢过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酒后更是神志不清,对着空气骂阮清禾,骂赵春兰,骂所有不帮他的人。赵春兰也跟着骂,骂到最后,两人都没了声音,只有寒风从破窗户里灌进来,呜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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