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两声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锐响,撕裂了驿站死寂的空气!
瘦高士兵的青铜短戈,带着撕裂皮肉的狠厉尖啸,直刺玉树蜷缩的右腿膝盖!角度刁钻,显然是要瞬间废掉她的行动能力!
矮壮弓箭手离弦的箭矢,则如同索命的闪电,撕裂昏沉的光线,带着刺耳的死亡尖啸,精准无比地射向阮桀毫无防备的咽喉!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网,瞬间收紧!
“玉树!”阮桀目眦欲裂,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他想扑过去,但身体被血契的虚弱和剧痛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戈锋和箭矢,带着秦军特有的冷酷高效,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戈锋箭簇几乎触碰到目标皮肤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却充满蛮荒威压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玉树体内爆发!
她那只死死按在肩头血契符文上的右手,掌心下那烙印在翻卷血肉中的复杂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光芒如同拥有生命的粘稠液体,瞬间沿着她按下的手臂向上蔓延,在她周身三尺之地,凝聚成一道极其凝练、如同血色琉璃般流转的半球形屏障!
砰!锵!
两声截然不同的脆响几乎同时炸开!
青铜短戈的锋锐戈尖狠狠刺在玉树右腿膝盖前方的血色屏障之上!如同刺中了烧红的精铁!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沿着戈杆汹涌传来!瘦高士兵只觉得虎口剧痛欲裂,整条手臂瞬间麻痹!那柄精炼的青铜短戈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锋利的戈尖竟然硬生生被震得弯曲变形!而他本人更是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驿站另一侧的夯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尘土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
那支射向阮桀咽喉的致命箭矢,在距离他咽喉不足三寸的虚空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
箭簇与无形的屏障接触点,猛地爆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暗红色能量涟漪!箭矢蕴含的巨大动能被瞬间吸收、瓦解!精铁打造的箭簇如同撞上岩石的鸡蛋,瞬间扭曲变形,寸寸碎裂!坚韧的箭杆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咔嚓”声,从中断成数截!破碎的箭羽和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四散崩飞,无力地跌落在地!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破败的驿站!
篝火依旧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脸上那凝固的惊骇!
刀疤脸脸上的狂喜和狞笑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他瞪圆了眼睛,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盯着玉树周身那流转着暗红光芒、如同活物般的血色屏障,又看向自己手中那柄依旧残留着反震余波的青铜长剑,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都因恐惧而微微抽搐起来!
“妖…妖法?!”刀疤脸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身后的矮壮弓箭手更是脸色煞白,握着硬弓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看向玉树的眼神如同看着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而此刻,发动了这惊人屏障的玉树,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噗——!”一大口滚烫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狂涌而出!她周身那凝练的血色屏障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暗红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瞬间黯淡、消散!她那只按在符文上的右手无力地垂落,身体如同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草堆里,墨色的长发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肩头那烙印符文的伤口处,暗红的血水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瞬间浸透了肮脏的羊皮坎肩。
血契的吸力在屏障消散的瞬间,如同失控的洪流,再次汹涌地冲击阮桀的眉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大脑!阮桀眼前猛地一黑,视野边缘泛起浓重的血色,强烈的眩晕感和生命力被疯狂抽离的虚弱感让他几乎当场昏厥!
“她不行了!妖法反噬了!”刀疤脸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的恐惧瞬间被更深的贪婪和凶戾取代!他看到了玉树那濒死的状态,看到了那屏障的消散!百金的诱惑压倒了短暂的恐惧!他猛地举起青铜剑,厉声嘶吼:“一起上!先宰了那个穿妖衣的小崽子!再抓那个女的!死活不论!百金老子拿定了!”
“诺!”矮壮弓箭手虽然惊魂未定,但听到“百金”二字,眼中也瞬间燃起了贪婪的火焰!他飞快地再次搭箭上弦!而那个被震飞出去的瘦高士兵,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沫,眼神怨毒地盯着阮桀,捡起地上那柄弯曲变形的青铜短戈,踉跄着逼了过来!
三道充满杀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锁定了靠在墙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剧痛和虚弱而无法动弹的阮桀!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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