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南宫春水就带着众人来到了雪月城的登天阁外。
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木塔,飞檐斗拱,气势恢宏。塔身悬挂着十六盏灯笼,仿佛在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百里东君仰着头,啧啧称奇:“登天阁!这是什么?”
南宫春水负手而立,衣袂在晨风中微扬,解释道:“雪月城登天阁,一共有十六层,每一层都有一位高手镇守,越往上,这把守的高手啊,就越厉害。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几层,都是江湖上传说级的人物,功力高深莫测。只有闯过那最高层,方能一眼窥尽雪月~”
百里东君惊叹:“这么厉害!”
南宫春水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无比的自信:“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高塔,“因为我,就是传说本身!”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南宫春水的身影已然消失。下一刻,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登天阁的顶层之外,身姿飘逸,仿佛凌空虚渡。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随着他身影掠过,登天阁各层的窗户接连破开,一道道身影如同下饺子般从塔内被“请”了出来,惊呼声、闷哼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噼里啪啦落地的声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而南宫春水则稳稳地站在了最高处的飞檐上,衣袂飘飘,逼格十足。
王也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额吐槽:“这货是真喜欢装啊~”
一声巨响,那厚厚的屋顶竟被他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大洞。南宫春水站在了登天阁的最高处,衣袂飘飘,俯瞰全城,阳光洒在他身上,恍若神人。
百里东君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吐槽:“师父的这铁头功可真是厉害,屡试不爽啊~”
站在最高处的南宫春水,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清朗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滚滚传开,响彻整个雪月城:
“洛水!我来了——”
“曾经你说,相比武夫,你更喜欢学堂书生,于是我便执掌了学堂。这天下人见我,都要尊称一声学堂李先生!”
“可是李先生已死!这一世的我,叫南宫春水!这一世,我要做一个儒雅的读书人!”
他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情感,在城内回荡。
“曾经,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但是那时的我,回答错了!现在的我,要重新回答一遍——”
“我,南宫春水,这一世,这一世往后,就只有你一个妻子!”
“曾经的我以为,男情女爱不过只是一时的,一方死了也就结束了。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明白,原来感情,是可以穿越时间界限的!”
这番深情告白,听得下方众人神色各异。百里东君一脸感动,司空长风若有所思,夏黎几人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个清冷中带着怒意的女声便从远处城主府院落方向传来,同样以内力催动,清晰地响彻在登天阁上空:
“所以——你是打算等过几十年后,把这话换个女子,再说一遍吗!”
这话语精准地戳中了昨晚包厢内的“教学”内容。
百里东君猛地偏头,一脸震惊地看向身旁的司空长风,感叹道:“司空长风~老手啊!这都被你猜中了!”
司空长风自己也是一脸懵,讪讪道:“我哪知道我随口一说,就猜到所有情节了~”
夏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立刻笑着接话:“我觉得你得要找南宫春水要点咨询费!他俩要是成了,你不坐主桌可说不过去!”
高阁之上,南宫春水被洛水这话噎了一下,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声音更加急切和真诚:
“当然不会!”
“因为——我就只有这一生了!”
“这一生,我只与你共度!仅此一生,便是一世!”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倾注了全部的心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坚定地传遍了雪月城的每一个角落。
登天阁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燃烧的凤凰,自城主府院落中翩然掠起,几个起落间,便已轻盈地落在了登天阁顶,与南宫春水遥遥相对。
正是洛水。
她依旧是一身红衣,眉间朱砂灼灼,容颜绝世,只是此刻看着南宫春水的眼神,复杂难明,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煞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两人站在破损的阁顶,相对而立。这次,他们没有再用内力传音,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低声交谈着什么。下方的夏黎等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微动,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只见南宫春水神情专注,似乎在极力解释和承诺着什么,而洛水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眼神中的坚冰似乎在慢慢融化。
过了一会,在下方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南宫春水小心翼翼地地伸出手。
洛水看着他伸出的手,微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躲开。
南宫春水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一把紧紧握住了洛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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