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县的左家岭岩洞前
昨夜黑衣人袭击事件的余波未平,审讯结果便以最快的速度呈递上来。当“北磐”二字从宁远舟口中吐出时,在场知晓这个名字分量的人,脸色都凝重了几分。
“北磐!”宁远舟眉头紧锁,“竟然是他们!”
元禄看着密道洞口,脸上满是困惑:“这是……北磐人挖的密道?我小时候听大人说过,北磐和中原各国多有摩擦,可他们不是在苦寒的北地嘛?”
“没错,”宁远舟沉声解释,“北磐虽世居北地,却一直居心叵测。六十余年前,先朝烈帝不惜战死,才终于战胜了北磐部落,但先朝也因此兵力大损,分崩离析,之后便有了如今天下九分的格局。”
“五十年前,安、梧、褚三国国主定下盟约,修筑可镇百里的天门关,并各出三千兵力镇守天门关全境,守卫中原安宁。后来楮国战败,圣上又败给了安帝,天门关才被列入了安国版图。也许是两个月前的大战,才令北磐部落再次有了可乘之机。”
一直旁听的萧瑟出声:“我觉得不一定是因为你们两国的大战,北磐才有可乘之机。很有可能是北磐从中挑起了战争,好掩人耳目。他们早就渗透进来,买通了你们几个国家中的某些人了,或者是和某些人达成了交易。”
李同光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带着被触怒的杀意:“有人通番卖国!该死!”
夏黎:“而且看情况,安、梧、褚三国里应该都有‘内鬼’。雷无桀!”
她朝雷无桀示意了一下那被草木遮掩、略显隐蔽的洞口。
雷无桀心领神会:“好嘞!”随即手腕一抖,两颗圆溜溜的霹雳子脱手而出,精准地砸向洞口方向。
“轰!轰!”两声巨响,泥沙碎石飞溅,直接将洞口炸了。
宁远舟看向李同光,语气严肃:“两个月来,合县共发生了六起劫掠事件,两个村庄,三十余户人家受难,但你们安国官员却以山匪盗患草草结案。长庆侯,这些你可知晓?”
李同光面色微变:“你是说这些事和北磐人有关?”
“不是有关,而是就是他们干的。”夏黎走上前,观察了一下被炸开的洞口断面和周围痕迹,“这个山洞看情况应该是早就已经挖通了,而且应该是在你们那个什么天门关大战之前。”
宁远舟颔首,印证了夏黎的判断:“没错,我们初步探查,这个密道长约数十里,直通天门关外。”
任如意结合情报,冷静分析:“合县村民第一次受难,是在两个月前,也就是说北磐人打通密道应该就在那时。趁着两国交战,北磐人每回只敢稍作打探,然后顺势抢掠一番,杀光村民,便匆匆而归。”
“正是如此。”宁远舟接口,目光转向李同光,“他们难得出动了近百人,但是恰巧去的那个村子,钱粮和牲口所剩不多,所以离开之时必定心中悻悻。但是更巧的是,他们经过树林要回山洞的时候,遇到了朱衣卫火并之后两败俱伤的你。长庆候,你车马精良,衣食华贵,连婢女都满头珠翠,这样现成的好果子,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李同光瞬间明了,接上了宁远舟的逻辑:“也就是这个时候,你们六道堂和他们赶到增援。北磐人想退,又不能暴露密道所在,所以只能跟我们殊死搏斗。”
宁远舟:“没错。只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夏姑娘他们的实力和能力远超常人,将他们活捉了下来,并且问出密道所在和计划。”
他看向李同光,语气郑重,“长庆候,北磐之事关系到安、梧两国的百姓安危,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梧都,告知了情况。还请你回禀贵国国主,让他务必加强天门关和密道的防守。”
李同光脸上却浮现一丝忧色和无奈:“好,北磐之事我必会尽全力。但是我担心奏章根本到不了圣上面前,就会被朱衣卫截获。我更担心的是,圣上一心只想抢掠他国,不会增防这儿。这些年他一直说北磐人不会来,所以……”
他顿了顿,提出建议,“我想你们使团尽快跟我们出发,日夜兼程赶回安都。虽然这次北磐和朱衣卫偷袭也许是巧合,但是朱衣卫居心叵测,以防万一,我们要尽快赶回安都。此外,我要求在面圣之时,你们要再三强调,你们六道堂已经查明,北磐意欲再次挥军南下,攻破天门关!”
于十三在一旁听得直咂嘴,小声嘀咕:“好嘛~帮了他那么多,坏人还是我们来当。”
宁远舟略一沉吟,大局为重,点头应下:“……好,我替殿下答应你,两个时辰之后便可出发。”
元禄立刻担心地看向宁远舟:“头儿!你刚好(毒才解),日夜兼程赶路,受得了吗!”
李同光的目光原本就落在任如意扶着宁远舟胳膊的手上,此刻听到元禄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本侯也有伤在身,事关北磐,宁大人还如此娇贵~”
众人:“……” 这醋味,隔老远都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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