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厚重感,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众人心弦上:“殿下现在可觉得自己对于簌离的亲情淡去了?”
润玉闻言,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震。他下意识地回想那份于深水之中觉醒的、关于母亲的记忆,那份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孺慕之情……此刻细细品味,竟真的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琉璃,虽有轮廓,却失了那份本该汹涌澎湃、足以焚毁理智的血脉牵绊。
他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与惊愕,声音微涩:“老君何出此言?我……确实……”
“这便是了。”太上老君喟然长叹,眼中充满了洞悉一切的了然,“因为殿下本身的出现,本就是天道意志的具现化!簌离公主,不过是天道借以承载您降生此界的媒介。殿下您,乃是天道选定的六界之主,命定的天帝!”
“什么?!”润玉猛地站起身,素来温润沉静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失态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天帝之位,他从未觊觎,更未想过自己竟会是会是这个答案!
“殿下真身,乃是天地间至为尊贵的应龙!”太上老君继续缓缓说道,“天帝太微,真身亦为龙族。而簌离公主,乃龙鱼之身。天道之下,血脉越是强大纯粹,繁衍子嗣便越是艰难,此乃铁律!试问,龙族与龙鱼结合,如何能诞下应龙真身的后裔?殿下真身早已昭示,您并非太微与簌离血脉交融的产物,而是天道为挽救此界危局,借簌离之腹诞下的天命之子!”
“确实如此!”无心眼眸中带着思索,“小僧曾在一些古籍中读到过类似的记载,越是强大的存在,血脉延续越是艰难,往往需要极其苛刻的天地机缘,甚至天道垂青方能得嗣。我想这应龙真身,就是天道的明证。”
“原来如此……”润玉失神地跌坐回沙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心中翻江倒海。原来那份对母亲的疏离感,并非自己天性凉薄,而是源于这颠覆认知的真相。他并非太微之子,更非簌离亲子,他是天道之子,是注定要重整乾坤的六界之主!
这时,叶鼎之敏锐地抓住了之前话语中的关键,剑眉紧锁:“等等!老君,您方才提到斗姆元君强炼花神令,窃取草木气运。那这斗姆元君在整个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太上老君赞许地看了叶鼎之一眼,神色愈发凝重:“问得好。诸位可知,那先花神梓芬,其真身为何物?”
润玉努力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回忆道:“据润玉所知,先花神梓芬,其真身乃是佛前一瓣莲花……”
“一瓣莲花?”夏黎立刻抓住了关键,“无根浮萍,朝生暮死之象?这也能成为一界之主?”
“夏姑娘慧眼如炬!”太上老君眼中精光爆射,“正是‘无根浮萍,寂灭命格’!此等存在,本该随缘而生,应劫而灭,归于虚无。然,斗姆元君强行截取天地间草木一族的本源生机与气运,将其生生炼入这瓣莲花之中,铸成所谓的‘花神令’!她将这窃天之物交予梓芬,强行逆天改命,使其成为所谓的‘花神’,更以此为基础,窃夺六界草木枯荣之权柄,这才有了后来独立自成一界的花界一说!”
“寂灭命格反而成了花神?!”叶鼎之倒吸一口凉气,“强行窃取草木一族的气运来供养一个注定寂灭的存在?这……这简直是釜底抽薪!难怪这个世界会根基不稳!草木乃生灵之基啊!”
“不止如此!”萧瑟慵懒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他指尖轻敲着沙发扶手,思路清晰无比,“斗姆元君此举,不仅窃取了草木气运,更将因花神令扰乱四季枯荣、导致生灵涂炭所产生的无边业障,尽数转嫁到了那个被她强行推上花神之位的梓芬和花界众人身上!此乃借刀杀人,嫁祸于人的毒计!”
“没错!”太上老君沉重地点点头,“这仅仅是开始。斗姆元君真正的目标,远不止于此。她觊觎的是整个六界的本源,是那至高无上的天帝权柄所蕴含的、足以支撑一方世界的庞大本源气运!”
他目光转向润玉:“殿下乃天道选定的真正天帝,您身上的天帝气运,便是此界存续的基石,是斗姆元君垂涎欲滴的终极目标!为了窃取这份气运,她布下了层层迷局。先是利用梓芬与太微、荼姚的纠葛,使花界独立,埋下祸根。随后,她又暗中布局,促成梓芬与洛霖相恋,诞下锦觅。”
“锦觅……”润玉的心猛地一沉,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此刻听来竟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锦觅的真身,”太上老君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是一朵霜花。同样是……无根无凭,朝露易曦的寂灭命格!斗姆元君选中她,正是看中了她与梓芬一脉相承的特质。她精心安排,让殿下与锦觅产生因果,从而让她能够继续窃取殿下身上的天道气运!”
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润玉的脸色瞬间煞白。原来……原来那份让他甘愿付出一切的感情,竟也是他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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