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青海湖的湛蓝湖畔,一路向西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清冽变得燥热,景色从高原湖泊渐变为戈壁荒漠。当车轮碾过塔里木河下游的荒漠公路时,六月的烈日正炙烤着大地——本该是塔里木河汛期、荒漠生机初现的时节,此刻却只见干涸的河道里布满龟裂的泥土,稀疏的胡杨林大片枯萎,远处的沙丘旁,几只野骆驼正艰难地啃食着骆驼刺,它们棕褐色的皮毛沾满沙尘,肋骨因饥饿清晰可见,不时抬头望向远方,像是在寻找水源。塔里木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研究员艾克拜尔早已在监测点等候,他的皮帽沾着沙粒,手里拿着一份野骆驼种群监测报告,声音带着沉重:“苏队,‘沙峰’带领的野骆驼群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找到充足水源了,塔里木河下游断流后,它们的饮水点全干了,加上栖息地沙化越来越严重,不少幼驼都出现了脱水症状!”
“塔里木河!野骆驼的‘荒漠生命线’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沙长焦镜头,背包里塞着防晒面罩和沙漠靴,“我要拍野骆驼在沙漠中漫步的画面,棕褐身影映着落日的余晖,驼队在沙丘间前行,绝对能展现生命的坚韧!对了,得带足饮用水,听说这儿的沙漠白天温度能达四十多度,别追着驼群拍的时候中暑。”陆婉清将《野骆驼保护手册》和荒漠治理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防暑药:“别光想取景,野骆驼生性胆小机警,对人类活动极其敏感,你要是敢开车靠近‘沙峰’群,小心惊散整个驼群,让脱水的幼驼陷入危险。”
刚到保护区的荒漠生态监测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张塔里木河断流示意图摇头:“野骆驼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世界上仅存的野生骆驼种群,靠塔里木河的水源和荒漠里的骆驼刺、梭梭草过活,可现在塔里木河上游过度用水导致下游断流,加上荒漠化加剧,它们的栖息地从原来的十万平方公里缩到了不足两万平方公里,种群数量只剩不到一千只。”他举起一盆梭梭幼苗和人工饮水点设计图,“你们把星穹的荒漠治理设备和智能水源补给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防沙抗高温模块——沙漠的风沙和高温能轻易损坏设备。对了,带足耐旱植物种子和应急饮水设备,先帮着搭建临时饮水点,缓解野骆驼的缺水危机。”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防沙外壳,一边点头:“放心,先找到‘沙峰’群,保证脱水的幼驼能平安度过危机。”
跟着艾克拜尔往野骆驼核心栖息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干涸的塔里木河河道像一条巨大的伤疤,两岸的胡杨树干枯扭曲,地面上的沙粒在热风的吹拂下形成流动的沙浪;几处原本的饮水点只剩下干裂的泥坑,周围散落着野骆驼的脚印和脱落的驼毛;远处的荒漠油田旁,抽油机不停运转,噪音和油污污染了周边的环境,惊得附近的小动物四处逃窜。远远就看到“沙峰”群缩在一处残存的骆驼刺丛旁,成年雄驼“沙峰”体型高大,驼峰因缺水而干瘪,正用蹄子刨着地面,像是在寻找地下水源,几只母驼围在脱水的幼驼身边,用身体为它们遮挡烈日,眼神里满是无助。“‘沙峰’是这一带野骆驼群的首领,之前能带着族群找到隐秘的水源,”艾克拜尔叹了口气,“可现在连最隐秘的水源都干了,它也是没办法才带着族群在这里苦苦支撑,这些幼驼要是再得不到水源补给,根本熬不过这几天。”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荒漠同色的棕黄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荒漠治理设备,在干涸的河道旁搭建人工渗流井,利用地下浅层水源为野骆驼提供稳定饮水;同时在沙化严重区域铺设沙障,种植耐旱的梭梭、沙棘和骆驼刺,改善野骆驼的觅食环境;二组启动智能水源补给系统,在野骆驼活动区域周边安装智能饮水站,饮水站带有红外感应装置,只有野骆驼靠近时才会自动出水,避免水源被其他动物浪费或污染;三组则带着应急饮水设备和医疗用品,小心翼翼地靠近“沙峰”群,用特制的饮水器为脱水的幼驼补充水分,同时为受伤的野骆驼清理伤口、涂抹药剂。
“这些设备太及时了!”艾克拜尔看着能量生物搭建的人工渗流井涌出清澈的地下水,智能饮水站让野骆驼有序饮水,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也试过人工运送水源,可沙漠路途遥远,水源运到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它们这渗流井,能稳定提供水源,野骆驼再也不用为喝水发愁了。”说话间,“沙峰”已经注意到了智能饮水站的水源,它先是警惕地在原地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带着族群慢慢走向饮水站,几只母驼先让幼驼饮水,自己则在一旁警戒,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陈明站在远处的隐蔽观测点拍摄,镜头里,“沙峰”带领族群在智能饮水站有序饮水,幼驼们喝完水后变得活泼起来,在骆驼刺丛旁嬉戏,阳光洒在荒漠上,野骆驼的棕褐皮毛泛着微光,画面充满了生命的希望。“这才是塔里木河荒漠该有的画面!”他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在沙漠中挣扎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荒漠里安装了植被监测仪和水源监测器,实时追踪耐旱植物的生长情况和地下水源变化,“按照现在的治理速度,半年后周边的梭梭和骆驼刺就能长势喜人,野骆驼的觅食和饮水问题就能得到根本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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