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是名摄影师,专拍城市夜景。他的工作室在城东一栋老式商住楼里,每天工作到深夜是常事。
这天午夜,他整理完最后一组照片,伸了个懒腰,准备关灯离开。就在他伸手按向开关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转头看去,是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投射在白色墙壁上。没什么异常。
陈远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太累了。他再次准备关灯,这次他清楚地看见,墙上的影子并没有随他的动作而移动——它的手臂依然垂在身体两侧,而陈远真实的手臂正伸向开关。
他猛地缩回手,死死盯住那个影子。
影子静静地立在墙上,轮廓与他一模一样,但似乎比平常的影子颜色更深,更...实在。
“眼花了。”陈远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工作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鼓起勇气,慢慢移动右手。墙上的影子迟疑了一秒,然后才跟着动作——那延迟几乎难以察觉,但陈远确信不是自己的想象。
他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深吸一口气,他快步走到开关前,“啪”地关掉了灯。
工作室陷入黑暗。
陈远站在原地,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惊恐地发现——墙上依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东西比普通的影子更黑,像是一摊泼在墙上的浓墨。它缓缓蠕动,然后慢慢沉入墙壁,消失不见。
陈远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把这事告诉了助手小杨。小杨是个迷信的年轻人,听后脸色发白。
“陈哥,你可能是遇到‘影噬’了。”
“影噬?”
“我奶奶说过,每个人的影子其实都有生命,只是平时被我们的阳气压制着。但如果人长期在夜间活动,阳气衰弱,影子就可能‘活过来’,甚至...反过来吞噬主人。”
陈远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小杨急了:“是真的!我奶奶说,她小时候村里有个人就是被自己的影子吃掉的!开始也是影子不听话,后来那影子能自己移动,最后一天晚上,那人整个消失了,只留下一件衣服和一个特别黑的影子在墙上!”
尽管不信,陈远还是感到一丝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他尽量在天黑前离开工作室。但截稿期逼近,他不得不再次加班到深夜。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在工作室多个角度安装了摄像头。
工作到一半,他起身冲咖啡,无意中瞥了一眼墙面,心跳几乎停止——他的影子不在那里!
他猛地转身,看见那个影子正站在对面的墙上,微微晃动,像是在观察他。
陈远抓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那面墙。在强光下,影子迅速缩回他脚下,恢复了正常。
但他知道,那绝不是幻觉。
第二天,他查看监控录像。凌晨两点十七分,画面清晰地记录下:当他趴在桌上小憩时,他的影子从墙上分离出来,像一张薄薄的黑纸,在工作室里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他身后,俯身似乎要覆盖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他动了一下,影子瞬间弹回墙面。
陈远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小杨说的可能是真的。
他去找了一位据说懂这些事的老人。老人听了他的描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你的影子确实‘活’了,”老人肯定地说,“它现在只是在试探,等它足够强大,就会完全取代你。”
“怎么阻止它?”
老人摇头:“很难。它和你一体同源,伤害它就是伤害你自己。唯一的办法是...在它完全独立前,用特殊的方法‘固定’它。”
老人教了他一个方法:在正午阳光最烈时,站在空旷处,用特制的药水在脚下画一个圈,困住影子,然后念诵咒语,将影子“锁”回正常状态。
“但有个条件,”老人严肃地说,“整个过程不能有一片云遮住太阳,否则会适得其反。”
陈远按照老人的指示,准备了所有材料。第二天正午,他来到楼顶天台,在烈日下画好圈,开始念诵咒语。
起初一切顺利,他感到脚下的影子在挣扎,但无法脱离那个圈。咒语即将完成时,一片乌云不知从何处飘来,遮住了太阳!
天台瞬间阴了下来。陈远脚下的影子突然暴涨,像黑色的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想要逃跑,但影子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踝,冰冷刺骨的感觉顺着腿部向上蔓延。
绝望中,陈远抓起身边的药水瓶,向影子泼去。影子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迅速缩回,但有一部分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逃回工作室,锁上门,大口喘气。低头看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上出现了一块黑色的斑痕,像是墨水滴在皮肤上,边缘还在微微蠕动。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能感觉到影子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饥饿、愤怒和渴望的原始情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远与影子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念头,哪些是影子的影响。他的性格变得阴郁,对光线敏感,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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