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草药气味混杂着泥土的潮湿气息,雷刚的睫毛轻轻颤动,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脸色的青黑纹路消退了大半,只是眼神依旧浑浊,带着刚苏醒的迷茫。二柱靠在墙边,服用阳气草药后,已经能勉强说话,声音微弱却清晰:“清雪姐,我们……到哪了?”
苏清雪扶着雷刚坐起身,将一块压缩饼干递到他手里:“我们在废弃村庄的地窖,刚躲过教徒的搜查。小东门桥的阵眼就在附近,三个护法都在那里守着,还有血阵衍生的血傀儡,比之前的血尸强数倍。”她展开地图,指尖划过“小东门桥”的标记,“我们必须尽快破解这个阵眼,再去状元桥,最后直击溶洞核心。”
沈若薇正在检查仅剩的装备,手里拿着苏清雪带来的阳脉石碎片,眼神凝重:“我们现在只有四枚浓缩平衡符,三个人能战斗,雷队刚苏醒,只能勉强自保。三个护法联手,再加上血傀儡,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雷刚咬了一口饼干,慢慢恢复体力:“我来吸引注意力,清雪和若薇趁机破解阵眼。我体内还有残留的蚩尤血脉气息,虽然微弱,但能暂时牵制阴煞生物。”
苏清雪摇摇头:“不行,你的伤势还没好,不能冒险。这样,二柱用剩下的阳气炮残骸制造爆炸,吸引教徒和血傀儡的注意;我和若薇从桥的两侧潜入,破解阵眼;雷队在桥底接应,一旦得手,我们立刻撤退。”
四人简单休整后,趁着夜色,朝着小东门桥摸去。桥面上的血雾已经浓稠如墨,三个护法的身影在雾中穿梭,脚步声沉重而规律,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桥的两侧,站着十几个血傀儡,它们身材高大,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铠甲,手里拿着血煞刀,眼神空洞,散发着比阴煞卫强数倍的阴邪气息。
“行动!”苏清雪低喝一声,二柱将阳气炮残骸扔到远处的巷口,按下简易引爆装置,“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血雾被震开一片空白。教徒和血傀儡果然被吸引,纷纷朝着巷口跑去。
苏清雪和沈若薇趁机从桥的两侧潜入,快速冲到桥中央。阵眼的血色符文比之前更大,一个中年男子被绑在石栏上,胸口的阴煞钉泛着幽幽黑气,男子的脸色已经青黑,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拔钉!”沈若薇举起阳脉石匕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血雾。苏清雪刚要伸手,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血符护法的红色身影突然从雾中冲出,血符化作阴煞锁链,朝着她的手腕缠去。
“小心!”沈若薇立刻挥刀格挡,锁链被匕首斩断,化作黑色雾气。幽影护法的身影同时出现,阴煞刺朝着苏清雪的后背袭去,雷刚及时从桥底冲出,用身体挡住攻击,阴煞刺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雷队!”苏清雪大喊一声,趁机拔出阴煞钉,男子胸口的鲜血恢复红色,阵眼符文的光芒渐渐褪去。血雾再次剧烈翻滚,血傀儡和教徒们已经返回,将四人团团围住。
黑煞护法的黑色铠甲在雾中泛着冷光,阴煞斧带着狂暴的能量,朝着苏清雪劈来:“阵眼已破,但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苏清雪将中年男子推向二柱,转身与沈若薇并肩作战,阳脉石碎片的绿光与平衡符的淡紫色光芒交织,勉强抵挡着三个护法的攻击。血傀儡们嘶吼着扑来,它们刀枪不入,只能用平衡能量攻击核心,苏清雪和沈若薇渐渐体力不支,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衫。
“往状元桥撤!”苏清雪大喊一声,四人边战边退,朝着状元桥的方向突围。三个护法紧追不舍,血傀儡们在身后嘶吼,夜色中的青岩古镇,再次陷入一场生死鏖战。苏清雪知道,状元桥的阵眼守护只会更强,溶洞核心更是生死未卜,至少还需要八章的铺垫,才能触碰到最终的决战。
而此时的望海村,染布坊的靛蓝染料气味弥漫在整条街巷,村民们正忙着将织好的棉布浸入染料缸,五颜六色的布料挂在竹竿上,像是一道道彩色的瀑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林九帮着张婶搅动染料缸里的靛蓝染料,木棒划过染料的声响沉闷而规律。周小雅拿着剪刀,正在修剪布料的毛边,脸上沾了一点靛蓝,像是一颗小小的痣,显得格外俏皮。“阿九哥,你看这匹红布染得多好,颜色鲜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周小雅指着挂在竹竿上的红布,笑着说道。
林九点点头,目光却落在角落的一个染料缸里——那缸染料是深蓝色的,原本应该清澈透亮,此刻却变得浑浊,泛着淡淡的黑色,表面漂浮着一层细小的黑色絮状物,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和之前的阴邪气息相似,但更偏向“蚀魂”的特性,应该是“染煞”。
这种阴邪是阴罗教用阴煞粉污染染料形成的,染出的布料会带有阴邪之气,人一旦接触,会出现幻觉、皮肤瘙痒,严重的还会昏迷、魂不守舍,因为染料的颜色多样,染煞也会随着颜色变化,更难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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