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村的晒谷场上,十几张八仙桌拼在一起,摆满了刚捕捞的海鱼、蒸得软糯的红薯、还有村民们自家酿的米酒。海风带着食物的香气吹过,村民们端着粗瓷碗,围着林九举杯,笑声和喧闹声盖过了远处的海浪声。
“阿九,这杯酒我敬你!”李栓端着酒碗,脸上满是感激,“要是没有你,我爹就回不来了,我们村也得被水鬼缠死!”他一饮而尽,碗底朝天。
林九端起碗,抿了一口米酒,酒液清甜,带着粮食的香气。他不太会喝酒,脸颊很快泛起红晕:“不用谢,我也是碰巧能对付那些东西。”
周老汉坐在一旁,给林九夹了一块海鱼:“阿九,你就别谦虚了。村里老人们都说,你是上天派来保护望海村的贵人。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有什么需要,村里没人会推辞。”
周围的村民们纷纷附和:“是啊,阿九,以后就在这住下!”“我家还有空房,收拾收拾就能住!”“以后出海捕鱼,我们分你一半收成!”
林九看着村民们淳朴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失忆后这些天,是周老汉父女和村民们给了他温暖和归属感,让他在迷茫中找到了一丝安定。他点点头:“谢谢大家,我暂时还想不起过去,就先在村里打扰了。”
周小雅坐在林九身边,给她剥了一个橘子:“阿九哥,你别客气,我家院子大,你住得舒服。以后我教你捕鱼、织渔网,你要是想找记忆,我们慢慢找。”
宴席一直持续到傍晚,村民们渐渐散去,晒谷场上留下满地狼藉。林九和周小雅、周老汉一起收拾碗筷,林九虽然左臂还有伤,但干活很麻利,洗碗、擦桌子,一点不含糊。周小雅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佩服——阿九哥不仅能对付阴邪,干活也这么勤快,还一点架子都没有。
收拾完,三人一起回小院。路上,周小雅说起村里的趣事:“阿九哥,我们村后面有一片槐树林,里面有一棵老槐树,都有上百年了,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去那里玩。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孩子们晚上都不敢去了,说听到槐树林里有哭声。”
“哭声?”林九心里一动,身体里的暖流轻微躁动了一下,“是什么样的哭声?”
“就是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的,晚上听起来特别吓人,”周小雅说道,“我前天晚上路过槐树林,也听到了,吓得我赶紧跑回来了。陈大夫说,可能是沉船墓的阴邪之气没散干净,缠上了老槐树。”
周老汉点点头:“确实有这事,村里好几个孩子都说听到了。不过也没出什么事,就没人在意。等过几天,我去槐树林里撒点艾草灰和朱砂粉,应该就能好了。”
林九没说话,心里却有些不安。他能感觉到,小雅说的哭声,可能不是简单的阴邪之气,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感,和之前沉船墓的阴罗蛊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像是某种怨念凝聚而成的邪祟。
回到小院,林九早早休息了。但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总是回响着小雅说的哭声,身体里的暖流也一直躁动,像是在提醒他有危险。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村后的方向,夜色中,槐树林的轮廓隐约可见,一股淡淡的阴冷气息顺着风飘来,让他眉头微皱。
第二天一早,林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打开门,看到村民张婶焦急地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泪痕:“阿九,不好了!我家小石头不见了!”
“小石头?”林九愣了一下,想起小石头是村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昨天宴席上还围着他转,要他讲对付水鬼的故事。
“是啊,”张婶哭着说道,“昨天晚上,小石头说去晒谷场找小伙伴玩,一直没回来。我们找了一晚上,到处都找不到,有人说,昨天傍晚看到他朝着槐树林的方向去了!”
林九心里一沉,立刻想起了昨晚小雅说的哭声:“我们现在就去槐树林找!”
周老汉和周小雅也闻讯赶来,村里的村民们听到消息,也纷纷拿着工具,跟着一起朝着槐树林跑去。槐树林就在村后,距离村子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槐树林里的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枝扭曲,像是鬼爪一样伸向天空。地上落满了干枯的槐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林九一进入槐树林,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冷气息,比昨晚在小院里感受到的强烈得多,身体里的暖流瞬间运转起来,抵御着阴冷气息的侵蚀。
“小石头!小石头!”村民们纷纷呼喊着,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林九顺着阴冷气息最浓郁的方向走去,那是一片槐树林的深处,中心正是那棵上百年的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粗壮,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树枝上缠绕着大量的红布条,都是村民们祈福留下的。但此刻,红布条已经变得发黑,缠绕在树枝上,像是一道道黑色的锁链。
老槐树的根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树洞,阴冷气息正是从树洞里散发出来的。林九走到树洞前,低头一看,树洞里隐约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失踪的小石头!他蜷缩在树洞里,昏迷不醒,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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