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妖蜷缩在铺好的无酸布上——小白的雪白皮毛已经恢复了光泽,正低头舔着苏清雪递来的稀释阳草水,尾巴轻轻晃动;受伤的兔妖靠在蛇妖身边,耳朵偶尔扇动一下,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鸟妖则站在桌角,翅膀上的焦痕淡了些,正用尖嘴梳理着羽毛。青枫坐在桌旁,指尖泛着淡淡的青光,正轻轻拂过小白的背,帮它梳理残留的锁魂烟气息。
“解咒的准备差不多了,”苏清雪从背包里掏出贴好标签的破咒符,放在李默面前,“现在你的纯阳血还剩小半管,刚好够配合符纸使用;青枫的妖气虽然没完全恢复,但能帮你稳住体内的阳气,防止解咒时咒力反扑。我们就在这里解咒,实验室有玉佩的绿光笼罩,阳气足,能压制咒的阴气。”
李默点点头,撸起袖子,胳膊上的血管比昨天更清晰——经过一晚的休息,他体内的阳气恢复了不少,但靠近手腕的位置,还能看到丝淡黑色的纹路,是噬魂咒的残留,像条细小的蛇,缠绕在血管旁。“解咒的时候会不会疼?”他轻声问,不是害怕,而是担心会影响青枫,“要是疼的话,我能忍,别让青枫为了帮我,再耗太多妖气。”
青枫听到这话,停下梳理小白的动作,抬头对李默笑了笑:“放心,我没事,昨晚喝了阳草水,妖气恢复了不少,帮你稳住阳气没问题。而且这咒是冲我来的,解咒的时候,我能帮你分担一部分咒力,让你不那么难受。”
林九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拿着迷你检测仪,探头对准窗外——数值“23%”,深灰色的光点在实验室周围缓慢移动,比昨晚低了3个百分点,但光点的轨迹很规律,像是有人在外面绕圈,“张道长应该还在附近,没走远,可能在找机会偷袭,解咒的时候,我和二柱守在门口,赵宇和小林守在窗边,用墨斗线和阳草粉挡着,别让他靠近。”
二柱已经把墨斗线在门口绕了两圈,线身泡过新的阳草水,泛着褐色的光,他还在门口撒了圈混合了纯阳血的阳草粉(昨晚剩下的少量),粉粒泛着淡金光:“这粉里加了纯阳血,比普通阳草粉管用,张道长要是敢碰,保证让他的阴气散一半!赵宇,你相机的闪光灯还能用吧?他要是从窗户爬进来,就用闪光灯晃他,我再用墨斗线缠他!”
赵宇点点头,把相机架在窗边的桌子上,镜头对准窗外的小巷:“放心,我充好电了,还调了连拍模式,一有动静就按快门,保证让他睁不开眼。小林,你把素描本放在旁边,要是看到他的身影,就画下来,标上位置,方便我们判断他的动向。”
上午十点,解咒正式开始。苏清雪把破咒符贴在李默胳膊的咒痕旁,用桃木笔蘸了点纯阳血,在符纸上轻轻画了个“解”字——血刚落在符纸上,符纸就泛出金光,与玉佩的绿光交织在一起,笼罩着李默的胳膊。青枫伸出手,指尖轻轻碰在符纸旁,青光顺着符纸的纹路蔓延,与金光融合,慢慢渗入李默的皮肤。
李默只觉得胳膊上有股温暖的气流在游走,之前缠绕在血管旁的冰冷感渐渐消失,咒痕的淡黑色也慢慢变浅。他看着青枫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昨晚青枫说的前世故事——三百年前,前世的自己在山林里给受伤的小狐妖包扎,三百年后,这只狐妖又在为自己解咒,跨越轮回的羁绊,比他想象的更深厚。
就在这时,实验室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用石头砸在了玻璃上。赵宇立刻按下相机快门,闪光灯直射窗外——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快速闪过,是张道长!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瓶子,正往窗户上撒着什么,玻璃上瞬间出现了层淡黑色的雾气,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
“是‘蚀阳雾’!”青枫突然大喊,脸色变得苍白,“这雾能腐蚀阳气,会让符纸的金光减弱,还会让我和妖们的妖气受损!快用阳草粉撒在窗户上!”
二柱立刻抓起阳草粉,对着窗户撒去——粉粒落在雾气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雾气慢慢消散,玻璃上的淡黑色也渐渐褪去。林九则冲出实验室,往小巷里追去,却只看到巷尾的一道灰色身影消失在拐角,地上留下了个黑色的小瓶子,里面还剩些淡黑色的液体,正是蚀阳雾的残留。
“他跑了,但肯定还会来,”林九捡起瓶子,回到实验室,“这瓶子里的液体有很强的腐蚀性,刚才撒在玻璃上,已经把玻璃腐蚀出了细小的划痕。我们得在窗户上也缠上墨斗线,再贴层净化符纸,防止他下次用蚀阳雾偷袭。”
苏清雪检查了下李默胳膊上的符纸——金光比刚才弱了些,但还在持续发挥作用,咒痕的淡黑色已经褪去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印记,“解咒没被打断,只是符纸的阳气消耗了些,再等半小时,就能彻底清除咒痕。青枫,你没事吧?刚才蚀阳雾的气渗进来了些,你的妖气有没有受损?”
青枫摇摇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我没事,只是刚才为了稳住符纸的阳气,耗了点妖气,休息下就好。小白,你帮我看着门口,要是有动静,就叫一声。”小白立刻抬起头,对着门口“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青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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