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娘村小楼的客厅里,晨光刚漫过门槛,就照见“祭台”上的异样——原本放在日记旁的银色发簪,不知何时被移到了青灰陶罐的右侧,簪头的莲花正好对着罐口;小雅的日记摊开在中间,昨夜被泪水晕开的字迹旁,竟慢慢显露出几行新的墨痕,像是有人用无形的笔在纸上书写。
“快看日记!”小林最先发现,她快步走到桌前,指尖悬在纸页上方不敢触碰,“新的字出来了!写的是‘他的表,在井边,藏了二十年’!‘他’肯定是小雅的丈夫!”
苏清雪凑过去,借着晨光仔细辨认——字迹比之前淡些,却清晰可辨:“1998年7月5日,他走的第三年,我把他的怀表埋在村口老井旁,怕妞妞想爸爸时,找不到念想……”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井形符号,旁边标着“左数第三块砖”。
林九立刻掏出地图,在村口位置画了个圈:“昨天去老槐树时没注意村口有老井,按地图比例,老井应该在牌坊左侧50米处,正好在我们明天去清溪谷的必经路上。我们今天先去老井找怀表,这是小雅丈夫的遗物,找到后,他们‘一家人’的东西就凑齐了,超度时执念更容易散。”
二柱已经背着背包站在门口,里面装着小铲子、软毛刷,还多带了个金属探测器——是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旧款,昨晚充了电:“用这个找怀表快!怀表是金属的,探测器一靠近就会响,比用手挖省事,还不会碰坏表壳。小林,你把素描本带上,要是老井有特别的标记,画下来,说不定能对应上日记里的‘左数第三块砖’。”
小林点点头,把素描本塞进背包侧兜,又抓了把阳草粉:“昨天去祠堂地基时,遇到的阴气都是淡粉色的,是小雅的善意,但村里还有其他厉鬼,比如之前路过的破屋,里面的阴气是深灰色的,得带够阳草粉,遇到危险能撒。”
上午八点,五人往村口老井出发。刚走出小楼没多远,路边一间破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传出女人尖锐的哭声,不是小雅的啜泣,而是带着怨毒的嘶吼,检测仪的数值瞬间跳到“23%”,深灰色的光点从门缝里涌出来,像毒蛇一样缠向小林的脚踝。
“小心!”苏清雪立刻掏出玉佩,绿光直射门缝——光点碰到绿光就像被灼烧般后退,哭声戛然而止,破屋的门“砰”的一声关严。就在这时,小林背包里的红布娃娃突然掉出来,娃娃的眼睛对着破屋方向,身上的红布泛着淡光,像是在挡住漏出来的阴气。
“是妞妞在帮我们!”小林捡起娃娃,发现娃娃手里的白布条比之前长了些,上面还绣了个小小的“护”字,“她知道村里有其他厉鬼,所以让布娃娃保护我们!”
林九握紧检测仪,数值慢慢降到“18%”:“村里不止小雅和妞妞两个魂,其他厉鬼是之前村里的人,执念重,带着怨气,会攻击外人。我们走的时候靠紧点,苏清雪把玉佩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用阳气挡;二柱把探测器开着,除了找怀表,也能感应到金属类的阴气载体,比如其他厉鬼的遗物,提前预警。”
往前走了大概300米,就看到村口的牌坊,左侧果然有一口老井——井栏是青石雕的,上面爬满了藤蔓,井口用块破旧的木板盖着,木板上有个小小的洞,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井水,散发着股淡淡的霉味。井栏周围的地面铺着青石板,左数第三块石板比其他的松动些,边缘有个小小的莲花刻痕,和小雅的发簪、布娃娃上的图案一致。
“就是这块砖!”二柱蹲下来,用小铲子轻轻撬开石板——石板下的泥土很松软,还带着点潮湿,金属探测器靠近时,立刻发出“滴滴”的响声,频率越来越快,“怀表就在下面!大概10厘米深,没埋太深!”
林九接过探测器,慢慢往下探——响声在泥土中间位置最响,他用手轻轻扒开泥土,一块银色的怀表渐渐显露出来,表壳上刻着朵莲花,和发簪上的一样,表链有些生锈,却依旧完整,显然是小雅当年精心包裹后埋下的。
苏清雪用软毛刷清理怀表上的土——表壳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小雅与阿明 1995.02.14”,是小雅和丈夫的结婚纪念日;她轻轻打开表盖,里面的表盘已经停了,指针指在“3:15”,应该是阿明离开家的时间,表盘下面压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小雅、阿明,还有襁褓中的妞妞,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找到他们一家人的东西了……”小林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掏出素描本,快速画下怀表的样子,尤其是表盘里的全家福,“小雅肯定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现在终于凑齐了,她的执念应该能散很多了。”
就在这时,老井的木板突然“哗啦”一声被风吹开,井水泛起涟漪,里面映出个模糊的女人身影,穿着蓝色的土布衣服,怀里抱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正是小雅和妞妞的虚影!虚影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消失在井水里,检测仪的数值降到“15%”,淡粉色的光点变得格外柔和,像是在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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