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大学公告栏前的选修课咨询点,上午十点已经围了不少人。二柱趴在折叠桌上,手里转着支印着阳穗草图案的笔,面前摊着的《选修课报名登记表》已经填了大半,笔尖偶尔在“是否有古滇文化基础”那栏停顿——大部分学生都填“无”,他就忍不住在旁边画个小阳纹,标上“上课会教”,惹得排队的学生笑个不停。
“同学,这个‘煞气识别实操’真的能学吗?”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指着课程表,语气里带着点好奇,“我听学姐说,咱们学校的旧实验楼最近有点怪,晚上路过总听到里面有东西掉的声音,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煞气’?”
这话让周围的讨论声静了些。林九刚给一个学生解释完“古籍除尘”的课程内容,闻言抬头:“旧实验楼?具体是哪栋?什么时候听到的声音?”
“就是西区那栋红砖墙的旧楼,编号19,”女生往西区的方向指了指,“上周三晚上九点多,我从图书馆回来路过,听到三楼有‘哐当’声,像玻璃碎了,还看到窗户里有黑影晃了一下,吓得我赶紧跑了。后来问宿管,说那栋楼早就封了,没人用。”
赵宇凑过来,小声对林九说:“19号楼是民国时期建的,以前是化学实验室,二十年前因为一场火灾封了,一直没修。我查过校史,火灾后有人说在里面看到过白影,不过当时以为是谣言,没在意。”
苏晓立刻掏出手机,翻出校园地图:“19号楼离图书馆不远,周围都是树,晚上路灯照不到,确实容易藏煞气。我们下午去看看?正好趁报名间隙,先排查下,要是真有问题,还能加进选修课的‘校园案例’里。”
二柱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笔都不转了:“去去去!我早就想看看那栋旧楼了,上次跟体育系的同学打赌,说里面有‘实验鬼’,这次正好去证实下!”
咨询点的人渐渐少了,中午十二点,大家收拾好桌子,往食堂走。路过西区时,特意绕到19号楼附近——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窗户玻璃碎了大半,用木板钉着,门口挂着块锈迹斑斑的“禁止入内”牌子,风吹过木板,发出“吱呀”的响,像有人在叹气。
“这里的阴气浓度有点高,”林九掏出检测仪,探头对着楼门——数值跳到“21%”,淡蓝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跳动,“不是普通的潮湿阴气,带着点焦味,像是火灾残留的‘残煞’,会让人产生幻觉,听到奇怪的声音。”
下午两点,大家带着工具,再次来到19号楼。林九刚要掀开门口的木板,就听到身后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你们干什么?这栋楼封了,不能进!”
回头一看,女生站在树影里,穿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扎成马尾,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笔记本,笔尖还悬在纸上,显然是正在记录什么。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脸上,轮廓干净,眼神带着点警惕,手里还攥着块淡绿色的玉佩,绳子是红的,在白裙子上格外显眼。
“我们是学校破煞小组的,来排查煞气,”二柱抢先开口,指了指林九手里的检测仪,“你看,这是专业仪器,我们不是来捣乱的。”
女生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林九手里的木板上:“排查?学校没通知过有这个小组。我是校报记者苏清雪,正在调查19号楼的异闻,你们要是私闯封楼,我得上报给保卫处。”
“校报记者?”小张掏出学生证,“我们真是学生,古滇文化保护专业的,你可以查学生证。19号楼最近有学生反映听到怪声,我们来排查,也是为了大家安全。”
苏清雪接过学生证,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打量着几人——林九手里的检测仪,苏晓背包里露出来的阳草粉袋子,赵宇手里的手电筒,确实不像是来捣乱的。她犹豫了一下,把笔记本翻开:“我这两周一直在记录19号楼的异常,晚上九点到十点,总能听到里面有玻璃碎的声音,偶尔还有脚步声,但是白天进去查,什么都没有。”
“白天阳气重,煞气藏得深,当然看不到,”二柱插嘴,“晚上阴气重,煞气才会显形。我们晚上来,肯定能找到线索!”
苏清雪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反而对林九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进去,但是得听我的——我知道里面的结构,火灾后很多地方塌了,容易出事。而且,我要记录你们的排查过程,要是发现危险,得立刻撤出来。”
林九点头:“可以,我们正需要有人熟悉里面的结构。你手里的笔记本,有没有记录异常发生的具体位置?比如哪层楼、哪个房间?”
苏清雪翻开笔记本,指着一页画着简易楼层图的纸:“大部分声音来自三楼的302实验室,就是当年火灾的起火点。我上次从窗户缝往里看,看到里面有很多碎玻璃,还有个打翻的实验瓶,上面的标签还能看到‘硫酸’两个字。”
几人掀开木板,走进19号楼。里面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焦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咳嗽。阳光从碎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像细小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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