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中枢的玉色光柱还在缓缓流转,像一条活的溪流,将林澈掌心的天帝印映得愈发温润。玉符上 “顺天应人” 的篆字泛着细碎的光,指尖摩挲时,能清晰摸到笔画间残留的玄黄本源气息 —— 那是昊天意志的温度,带着千年守护的沉重,却又在光粒的跳动中,透着一丝待解的温柔。
自昊天的意志褪去虚影后,中枢的空气里仍弥漫着 “纪元守护” 的凝重,像昆仑山顶未化的积雪,轻轻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林澈的混沌之心与龙脉的共鸣还未平息,胸腔里像揣着一团温玉,既安稳又灼热。可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意志突然轻轻裹住他的意识 —— 昊天的意识再次降临,不再是之前宏大的虚影,而是一缕轻如发丝的低语,萦绕在他的耳畔,带着不容回避的 “抉择” 意味,像一位长辈在临终前托付最重要的秘密。
“林澈,我有一事相求,亦是对你的最后考验。”
昊天的声音比之前更柔和,却带着千斤重的分量,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心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中枢的玉色光柱突然分作两道:一道是淡青色的 “天道秩序”,泛着稳定的韵律,光里缠绕着细密的龙脉线条,像昊天千年守护的纪元根基,厚重而不容动摇;一道是淡灰色的 “混沌变数”,带着灵动的气息,光里飘着细碎的人类记忆碎片 —— 铁砧镇的篝火、49 号避难所的星光、神域的试炼回廊,那是林澈一路坚守的自由初心,鲜活而充满可能。
两道光在林澈面前交织,织成一架无形的 “天平”,天平的两端空着,托盘上泛着淡淡的光雾,仿佛在等待他放上最终的 “选择”。
“我已活了太久,久到快忘了‘应人’的温度。” 昊天的低语里藏着化不开的疲惫,像一位守着空荡荡庭院的老人,“龙脉的修复需要百年甚至千年,可秩序会的虹吸装置、宙斯的神权压迫,都在加速纪元崩塌的风险 —— 我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懂混沌、知因果、守平衡的人,成为我在人间的代言人,帮我在稳定秩序与守护自由之间,找到最稳妥的路。”
他的意志轻轻一动,淡青光中突然浮现出一幅流动的画面,像一场触手可及的梦境:林澈身披由龙脉能量织成的 “玄黄法袍”,法袍上的纹路与天庭碑文同源,却多了几分混沌的灵动;他手持天帝印,站在奥林匹斯主峰与昆仑之间,左手引动混沌能量,抚平宙斯雷霆的狂暴;右手调动玄黄本源,净化秩序会代码的冰冷;废土的土地上重新长出成片的灵谷,麦穗在风中摇晃,泛着金黄的光;铁砧镇的孩子们手里拿着灵草编的小兔子,围着赫玛的光尘嬉笑,光尘里飘着的小光点,不再是失控的灼热,而是温暖的治愈;老石坐在篝火旁,脸上的皱纹因为笑而舒展,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灵谷饼,朝着林澈的方向挥手 —— 这是 “融入秩序” 后的 “理想未来”,稳定、安宁,没有战乱,没有绝望,连风里都带着草木的清香。
“成为代言人,你不必放弃混沌之力。” 昊天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诱惑,却没有一丝强迫,像在诉说一个真实的可能,“反而能借天道秩序引导它,减少因果业力的反噬 —— 你不用再担心,因为引导因果而让无辜者受伤;你能调动昆仑的龙脉能量,随时保护铁砧镇的人,甚至能帮赫玛稳定光尘的力量,让她不再因失控而痛苦;你还能唤醒泰坦的地脉之力,让塔尔塔洛斯深渊的巨人重新滋养大地,不再被宙斯的雷霆压制。”
林澈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天帝印仿佛也跟着发烫。画面里的未来,是他无数个深夜里从噩梦中醒来后,最渴望的景象:雷昊不用再扛着能量枪警惕地盯着每一个陌生身影,月羲的便携终端不会再频繁跳出红色警报,阿朵的骨饰不会再因感知到危险而剧烈发烫,赫玛不会再躲在角落里,因为害怕力量伤害别人而偷偷哭泣 —— 这是 “稳定” 的终极诱惑,是所有守护者梦寐以求的 “终点”。
混沌之心在胸口微微躁动,不是抗拒,是深入骨髓的犹豫。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泰坦符文,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却瞬间唤醒了塔尔塔洛斯深渊的记忆:泰坦巨人粗糙的手掌护着人类的孩子,地脉之力缓缓流入干裂的土地,他们的眼神里没有 “掌控”,只有 “共生”,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对待渺小的人类;他又摸向口袋里的光明碎片,碎片的金光透过布料传来,带着阿波罗试炼回廊里的灼热 —— 那天,他拒绝了成为 “绝对力量” 的掌控者,选择了 “自由守护” 的初心,碎片的光当时刺得他眼睛发疼,却也让他无比清醒。
这两枚来自不同地方的信物,像两颗沉甸甸的锚,突然拉住了他即将向 “稳定” 倾斜的思绪。
“林小子,你可别答应!” 雷昊的声音突然炸开,打破了中枢的沉静。他大步走到林澈身边,一把抓住林澈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能量枪的保险栓被他无意识地扣得 “咔咔” 响,语气里满是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后怕,“成为代言人?不就是换个名头当昊天的‘神仆’吗?之前宙斯想让你臣服,用雷霆威胁你;现在昊天想让你当中间人,用安稳诱惑你 —— 本质不都一样?我们拼了命反抗,不是为了换个人来给我们制定规则!是为了能自己选,哪怕选的路难走,哪怕会犯错,那也是我们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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