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废土灵尊 第3章 宙斯的凝视

金色的云海在脚下翻涌，像融化后缓缓流动的液态阳光，每一缕云丝都裹着细碎的神性光点，落在皮肤上时，既没有寻常阳光的暖意，也没有夜风的寒凉，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庄重”——仿佛踏入的不是废土上的神域遗迹，而是某尊神明用意志浇筑的私人殿堂，连呼吸都要遵循这里的规则。

林澈踩着云海中悬浮的半透明岩石碎片前行，鞋底能清晰感觉到岩石冰凉的质感，碎片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神域能量长期浸润的痕迹。“归一”在他手中微微震颤，棍身的混沌纹路亮起淡灰色的光，与周围的金色能量每一次碰撞，都会发出“滋滋”的细碎声响，像两团不同颜色的火焰在无声较量，灰色的混沌能量固执地抵抗着金色神性的同化，不肯妥协。

“能量图谱出来了。”月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低头盯着便携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的波形图呈现出极有规律的峰值，每一道峰值都精准对应着新罗马帝国巡逻队盔甲上的闪电纹路，“是宙斯的意志在主导这里的秩序，神域里的每一缕能量、每一块岩石，甚至云海的流动速度，都在遵循他的‘雷霆法则’。”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林澈，眼底带着一丝凝重，“和昊天那种‘温和驯化’的秩序不同，宙斯的法则带着强烈的支配欲，他要的不是人类的臣服，是绝对的掌控，不容许任何一点混乱。”

雷昊扛着改装后的能量枪，眉头皱得能夹进碎石，他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腕，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微微紊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按在固定的轨迹里流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妈的，这破地方比东方的神骸矿坑还压抑！连老子喘气都得按他的规矩来？要是搁在铁砧镇，老子早一枪崩了这破法则！”他嘴上骂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枪托，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的云海——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云层里，会不会突然劈出一道致命的闪电。

阿朵的狼骨饰早已停止了之前的发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细微的嗡鸣，震得她指尖发麻。她望着远方被云雾缭绕的奥林匹斯主峰，主峰顶端隐约能看到宫殿的金色尖顶，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主峰的宫殿里，有一股比雷暴屏障强百倍的能量，应该是宙斯的神座所在。”她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符文石片，声音放得很轻，“我们带的符文……好像在和那股能量共鸣，石片越来越烫了。”

话音刚落，林澈胸口的符文突然传来一阵灼热——那枚从祭司墓中找到的、刻着闪电纹路的石片，此刻正透过防护服向外散发着刺眼的金色光芒，纹路像活过来的小蛇般在石片表面蠕动，与远方主峰传来的能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下意识伸手按住石片，指尖刚触到滚烫的石面，一股磅礴的意志就顺着符文涌入他的意识——不是通过耳朵听见，也不是通过皮肤感知，而是像烙印一样直接刻在灵魂深处，带着雷霆般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傲慢。

“蝼蚁，竟敢踏入奥林匹斯的圣境？”

没有具象的声音，只有纯粹的意识流，却清晰得仿佛宙斯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意志里没有昊天的淡漠疏离，也没有混沌之母的诱惑缠绵，只有**裸的、带着优越感的俯视——像人类看着脚下爬行的昆虫，像牧民看着圈里待宰的牛羊，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神域的亵渎。

林澈的混沌灵根瞬间绷紧，淡灰色的能量在体内疯狂流转，像奔腾的溪流般冲向意识深处，试图抵御这股意志的侵蚀。可他很快发现，宙斯的意志如同无边无际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每一次冲击都在他的意识里刻下“服从”二字，每一次震颤都在强调“神与人的差距”。他的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新罗马帝国的士兵在神坛前双膝跪地，额头贴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秩序会的成员试图偷偷潜入神域外围，却被突然劈下的闪电烧成焦黑的残骸；无数人类在宙斯的意志下如同提线木偶，重复着枯燥的劳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就是宙斯的“秩序”：顺我者，能在神的“恩赐”下苟活；逆我者，连化为尘埃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不是来污染神域的。”林澈在意识中艰难地回应，混沌能量凝聚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死死护住自己的精神核心，“我们是来寻找神格碎片的，秩序会想夺取碎片启动‘秩序核心’，到时候西方的人类也会沦为他们的傀儡，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他试图用“共同的敌人”说服对方，却知道这不过是徒劳——在宙斯眼里，秩序会和他们，或许都是一样的“蝼蚁”。

“傀儡？”宙斯的意志中传来冰冷的笑意，那笑意像寒冬的冰水，浇得林澈意识发寒。云海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几道碗口粗的金色闪电在云层中劈过，照亮了远处宫殿顶端的雷霆雕像，雕像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人类本就是神的傀儡。旧时代你们背叛神的秩序，私自研究核能量，引发核战，把世界变成废墟；如今又想染指神格碎片，妄图挑战神的权威——秩序会是不知死活的蝼蚁，你们，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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