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江屿化身成为了勤劳的“闪光语”推广员。每天固定时间,他都会爬上“至尊VIP观景台”,雷打不动地进行他的远程教学课程。教学内容始终围绕着他定义的那个“友好”信号:短·短·长—。
过程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波折。
对方的“学生”显然非常努力,但似乎对节奏和时长的把握天生缺乏天赋。江屿发送清晰稳定的“短·短·长—”,收到的回应却五花八门:
有时是“短短短——”(过于急促)。
有时是“短——短——长————”(拖沓得像在唱挽歌)。
有时甚至是“长—短—短—”(顺序完全颠倒)。
最离谱的一次,对方回应了一连串毫无规律的快速闪烁,活像是信号镜失控了,或者对方在拿着镜子跳迪斯科。
“毛球,你看,”江屿有一次哭笑不得地对脚边的毛球说,“我这学生,怕不是个节奏感负分的吧?这要是在乐队里,绝对是被鼓手开除的水平。”
毛球甩了甩尾巴,表示它对人类的音乐教育问题不感兴趣,只关心今天晚饭有没有鱼。
江屿没有气馁。他保持着极大的耐心,像教婴儿咿呀学语一样,反复地、清晰地发送着标准信号。他甚至尝试放慢速度,将停顿拉长,给对方更多的反应和模仿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大约三天的“魔音灌耳”般的混乱回应后,第四天下午,江屿照例发送了“短·短·长—”后,紧张地等待着。
几秒钟后,对方的光点亮起。
短·(一个清晰的短暂闪烁)
停顿。
短·(又一个清晰的短暂闪烁)
停顿。
长—(一个明显区别于短闪的、持续时间更长的闪烁)!
节奏准确!间隔清晰!长短分明!
他们做到了!他们终于成功地、标准地复制出了“短·短·长—”这个信号!
“成功了!他们学会了!”江屿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幸亏安全带把他牢牢拴住。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头,比当初成功生起第一堆火或者烧制出第一个陶罐还要强烈!这是一种跨越距离、超越语言障碍的沟通成功!
他立刻给予“奖励”,回应了同样的“短·短·长—”信号,表示肯定和赞许。
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紧接着又回复了一次标准的“短·短·长—”,这一次,江屿甚至能从那光点的闪烁中,感受到一丝……欢快?
“友好”的信号,似乎真的传递过去了。
然而,就在江屿沉浸在教学成功的喜悦中时,一个新的困惑随之而来。对方在成功掌握了“友好”信号后,似乎就停滞不前了。江屿尝试着开始教学第二个词汇——“危险”(快速连续五次短闪烁),但对方的回应要么变回混乱的节奏,要么就干脆不理睬,只是偶尔会主动发送一下他们已经掌握的“短·短·长—”,仿佛在说:“看,我会这个了!我们就闪这个吧,别的太难了!”
“这算啥?学会一句‘你好’就打算走遍天下都不怕了?”江屿有些哭笑不得。他意识到,对方的沟通意愿或者学习能力可能仅限于此了。他们理解了“这个闪光模式代表无害”,并且愿意用这个模式来确认彼此的存在和基本态度,但对于更复杂的“语言体系”,他们要么是没兴趣,要么是没能力,要么……是心存警惕,不愿意学习可能带有指令或约束意味的符号。
“也行吧。”江屿很快调整了心态,“至少确认了‘友好’,总比互相猜忌、剑拔弩张强。这就好比两国建交,先互相派大使握个手,具体贸易协定、军事同盟什么的,以后慢慢谈。”
光信号的沟通似乎进入了一个平台期。江屿决定暂时不再强行推进“词汇表”,维持住目前这来之不易的“友好”默契就好。
他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更实际的生存层面。而很快,一个来自“邻居”的、更加具体的“回应”,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降临。
这天清晨,江屿照例沿着海岸线进行晨间巡视,检查陷阱和潮池。当他走到那片位于双方活动范围之间的、曾被他用作“无声力量展示”的礁石区时,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在那片他曾经放置过精心撬开贝肉的显眼礁石上,此时,赫然多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一个随意丢弃的杂物。那是一个用柔韧海草精心编织的小网兜,大约有他的两个拳头大,网眼细密,做工虽然粗糙,但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网兜被一块扁平的白色石头压在礁石上,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江屿的心跳瞬间加速!是“邻居”留下的!
他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丛林寂静,海滩空旷,只有早起的海鸟在远处盘旋。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
没有陷阱的迹象。他轻轻搬开那块压着的白色石头,提起了那个海草网兜。
分量不重。他打开网兜,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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