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已经切到了巴特柯尼希斯霍芬的场馆画面。和萨尔布吕肯的主场不同,这里的场馆很小,镜头扫过全场,大概只能容纳1000人,看台上大多是穿着巴特柯尼希斯霍芬队服的球迷,橙色的身影连成一片。只有前排的一小块区域,隐约能看到黄蓝色的应援牌——是中国球迷,举着“樊振东加油”的牌子,虽然人少,却格外显眼。
“人不算太多,但都是真心来支持他的,”爸爸坐在旁边,指着屏幕里的黄蓝色区域,“你看,他们还带横幅,一直在挥呢。”
妈妈递来一杯温水:“喝点水,别太紧张,你看东昨天状态那么好,今天肯定没问题。”
我接过水杯,指尖却还是发凉。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我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屏幕——候场区的入口处,东和弗朗西斯卡并肩走着,他穿着黑色的比赛服,手里拿着球拍,正低头听弗朗西斯卡说着什么,偶尔点头,侧脸在场地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还有半小时比赛才开始,可我已经坐不住了,索性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电视里的解说员正在介绍双方阵容,提到东时,语气里带着期待:“樊振东上一场首秀失利后,针对性训练了反手防御和德甲球台适应,今天客场作战,能不能调整状态,值得期待。”
我停下脚步,盯着屏幕里东热身的画面——他正对着球台练发球,手腕轻轻一抖,白球就带着旋转落在对方台角,动作流畅得像水流。我想起他昨天视频里说的“快乐乒乓”,心里默默念:“别怕,就像平时训练一样,我在这儿等你。”
国内9点整,比赛开始了。第一场是弗朗西斯卡对阵贝塔斯迈尔,弗朗西斯卡状态极好,反手拧拉又快又狠,很快就以3-0赢下比赛,为萨尔布吕肯拿下第一分。看台上的中国球迷欢呼起来,红色的应援牌在蓝色的海洋里格外醒目。
“弗朗西斯卡打得真好,”妈妈笑着说,“这下东压力小多了。”
我却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轮到东上场了。第二盘,他的对手是克罗地亚选手泽利科,一个以反手变线着称的选手。
电视里的东走到球台前,弯腰系好鞋带,抬头时,镜头正好扫过他的眼睛——没有了上周的紧绷,也没有客场的局促,只有平静的专注。他对着裁判和泽利科点头致意,然后拿起球拍,轻轻颠了颠球,白球在他指尖旋转,像一颗跳动的星。
第一局开始,东发球,一个短球落在泽利科的正手位,泽利科回球下网,1-0。紧接着,东加快节奏,反手撕大角、正手爆冲,比分一路领先到5-2。看台上的中国球迷开始喊“樊振东加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镜头里。东像是没听见,只盯着球台,每一个球都打得干脆利落,最后以11-5轻松拿下第一局。
我攥着沙发巾的手松了些,后背却已经汗湿了——刚才泽利科的一个反手变线擦着球台边缘过去,差点得分,吓得我心脏都停了半拍。
第二局,东打得更放开了。他开始用发球轮的长短结合压制泽利科,一会儿放短球,一会儿打长球,泽利科被调动得来回跑,很快就以0-3落后。东没有手软,反手得分率越来越高,解说员忍不住赞叹:“樊振东的反手今天状态太好了,得分率估计能到60%以上,比上一场进步太多了!”最终,11-3,东再下一城。
可第三局,泽利科突然叫了暂停。回来后,他调整了战术,开始用反手拧拉追分,东的失误多了些,比分被追到7-11,泽利科扳回一局。
我一下子站起来,手心全是汗:“怎么回事?是不是太急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调整一下就好,你看他一点都不慌。”
果然,第四局开始,东放慢了节奏,加强了台内控制。他不再追求快攻,而是耐心地和泽利科打相持,抓住机会就反手撕大角。比分从3-3慢慢拉开到7-3,最后以11-6锁定胜局——第二盘赢了!
电视里的东没多停留,转身走回休息区——他还要准备第四盘的比赛。我瘫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里的温水也凉了。
第四盘,东的对手是巴特柯尼希斯霍芬的主力贝塔斯迈尔——上一场赢了约内斯库的德国选手,打法凶狠,尤其是正手爆冲,威力十足。
这一盘打得比第二盘更胶着。第一局,双方从1-1一直咬到6-6,贝塔斯迈尔的正手频频得分,东则靠反手防御顶住压力。关键分的时候,东突然加快节奏,一个反手变线,贝塔斯迈尔没反应过来,11-9,东险胜第一局。
我捂着胸口,长舒口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刚才那几分,每一个球都打了十几个回合,白球在球台上来回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第二局,贝塔斯迈尔突然发力,以10-6领先。我心里一紧,却看到东依旧平静,他深吸一口气,连追3分,把比分追到9-10。可最后一个球,贝塔斯迈尔的正手爆冲擦网得分,11-9,贝塔斯迈尔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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