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停在古长城遗址旁的民俗客栈外,车轮碾过门前的碎石路,扬起一阵细沙。夯土结构的客栈依山而建,墙面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露出深褐色的土层,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上书“长城客栈”四个隶体字,字迹模糊却透着一股古朴气息。远处的古长城蜿蜒如巨龙,城墙的砖石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与客栈的夯土墙面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能歇口气了。”雷鸣推开车门,率先跳下车,右手下意识地握住靠在墙角的军工铲,左掌的“罪”字烙印几乎不可见,只有凝神细看才能发现一丝淡痕。他警惕地扫视着客栈四周,眼神锐利如鹰,“这客栈建在遗址旁,位置偏僻,看着有点不对劲。”
闻人瑨跟着下车,卡其色户外服上沾了些荒漠的沙尘,他拍了拍衣角,右手掌心的卦盘残片泛着微弱金光。左腕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却故意揉搓着手腕,眉头微蹙:“跑了一路,旧伤又疼了,先找地方休整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地宫的线索。”他抬头打量着客栈,“这夯土结构是汉代风格,和古长城的年代吻合,说不定藏着不少秘密。”
温明玉收拾好笔记本和背包,浅灰色冲锋衣的领口沾了些沙粒,她右耳的助听器正常工作,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动静。“卫星地图显示,这是古长城遗址附近唯一的客栈。”她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客栈门口的汉代兵器装饰上,“门口挂着的弩箭和戈矛,看着像是真品,泛着淡黑光,应该是长期埋在地下,受地脉影响形成的。”
三人走进客栈,大堂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和松木燃烧后的气息。墙面挂满了各式汉代兵器,弩箭、戈矛、盾牌依次排开,兵器表面的淡黑光与窗外的夕阳相互映衬,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铺着粗布,旁边的条凳上落着些许灰尘,显然客人不多。最引人注目的是八仙桌中央的一尊青铜烛台,烛台高约半米,造型古朴,表面刻满了细密的巴蜀图语,与三星堆遗址发现的纹路惊人吻合。
“三位客官,一路辛苦,快请坐!”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从后堂走出,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端着一壶热茶和三个粗瓷碗,快步走到桌前。他的动作看似自然,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三人手中的背包和闻人瑨掌心的卦盘残片,闪烁不定。袖口处的布料微微收紧,隐约能看到一个细小的九头蛇纹暗记,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多谢老板。”闻人瑨顺势坐下,将卦盘残片放在青铜烛台旁,残片刚一靠近,便立刻泛出耀眼的金光,与烛台产生强烈共振,烛台上的巴蜀图语仿佛活了过来,顺着金光缓缓流动。他故作随意地摩挲着烛台,指尖划过图语纹路,眼神锐利地捕捉着老板的反应,“老板,你这烛台可是个好东西啊,汉代真品,工艺精湛,上面的图语看着不一般。”
老板端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将茶碗放在三人面前,笑道:“客官真是好眼力!这烛台是祖传的,放在店里当个摆设,没想到还能入您的眼。”他避开烛台的话题,转而问道,“三位是来古长城旅游的?这时候天气干燥,风沙又大,可不是旅游的好时候啊。”
雷鸣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背靠着墙壁,手中的军工铲靠在墙角,与墙面的汉代兵器形成呼应。他盯着老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看到那若隐若现的九头蛇纹暗记时,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闻人瑨,压低声音道:“注意老板,有问题。”他端起茶碗,却没有喝,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老板,你这客栈挺偏,平时来的人多吗?看这摆设,倒像是专门招待懂行的人。”
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掩饰道:“哪有什么懂行的人,都是些路过的旅人,歇个脚就走。”他转身想走,却被温明玉叫住。
温明玉已经将笔记本摊在桌上,笔尖快速记录着烛台上的巴蜀图语,听到老板的话,抬头问道:“老板,这烛台是你祖传的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用法?我看着上面的图语很特别,像是某种密码。”她的助听器清晰地捕捉到老板的呼吸微微急促,显然这个问题戳中了要害。
“没什么特殊用法,就是个普通烛台。”老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却又强行维持着热情,“三位先歇着,我去后厨看看晚饭,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说完,便匆匆转身走进后堂,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老板一走,雷鸣立刻压低声音道:“这老板绝对有问题!袖口藏着九头蛇纹,和九幽会的标志一样,而且眼神闪烁,说话前后矛盾,肯定是九幽会的人。”
“不止如此。”闻人瑨指尖依旧摩挲着烛台,卦盘残片的金光渐渐收敛,“这烛台的图语和三星堆的纹路同源,绝非普通摆设。老板说它是祖传的,却对图语一无所知,明显在撒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板比古玩市场的‘托儿’还能装,演技倒是不错,可惜破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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