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阳,晨曦微露。
狄仁杰立于庭院之中,望着初升的朝阳洒在院中海棠花上。这几日朝中无事,他难得清闲,正盘算着趁此机会整理近年所断案件的记录。
“大人,宫中来人,陛下召您即刻入宫。”管家狄春快步走来,神色略显紧张。
狄仁杰眉梢微动,却不露声色,只淡淡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狄春摇头:“来人未曾明言,只道事关重大,请大人速速前往。”
狄仁杰不再多问,整了整衣冠,便随来人出门上轿。
皇宫内,武则天端坐于紫宸殿中,面色凝重。见狄仁杰到来,她挥退左右,只留上官婉儿在旁侍奉。
“狄卿,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一桩蹊跷案件。”武则天开门见山,“三日前,司礼寺呈报,先帝太宗随葬之物中有一对白玉蝉,其中一只不翼而飞。”
狄仁杰微微一怔:“陛下指的是昭陵中的陪葬品?”
“正是。”武则天颔首,“更奇的是,失窃的玉蝉昨夜竟出现在朕的寝宫之中。”
她向婉儿使了个眼色,婉儿立即捧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垫着黄绸,上面静静躺着一只雕工精湛的白玉蝉,玉质温润,栩栩如生。
狄仁杰上前细看,只见玉蝉腹部刻有细小篆文,确为太宗年号。
“此物如何进入陛下寝宫?”狄仁杰问道。
武则天神色阴郁:“无人知晓。它是昨夜突然出现在朕的枕畔,守夜宫女皆言未曾见任何人进入。朕已命人严查宫中上下,却无半点线索。”
狄仁杰沉吟片刻,道:“陛下,昭陵守卫森严,能从中取物者绝非寻常盗贼。而能将此物悄无声息送入陛下寝宫,更是匪夷所思。此事背后恐有深意。”
“朕亦作此想。”武则天目光锐利,“狄卿,朕命你全权查办此案,务必查明真相。玉蝉出现在朕枕边,无异于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剑。若有人能如此轻易接近朕安寝之处...”
她没有说下去,但狄仁杰明白女皇的担忧——这次是玉蝉,下次可能就是匕首了。
“臣遵旨。”狄仁杰躬身领命,“首先需往昭陵查验失窃现场。”
武则天点头准奏,又补充道:“此事不宜声张。你带李元芳同行,再选几名可靠卫士,对外只说是例行巡查。”
领命出宫后,狄仁杰立即召来李元芳。听闻事情原委,这位身经百战的卫队长也面露惊诧。
“大人,昭陵乃太宗陵寝,守备极严,怎会有人能从中盗取陪葬品?”李元芳难以置信。
狄仁杰目光深邃:“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元芳,你速去准备,我们即刻前往昭陵。”
昭陵位于洛阳城外北邙山,气势恢宏。得知狄仁杰前来,陵使赵德礼急忙出迎。这位年过五旬的官员听闻玉蝉失窃,顿时面色惨白。
“绝无可能!”赵德礼连连摆手,“陵墓入口皆有重兵把守,内部机关重重,除非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绝无可能进入墓室盗宝。”
狄仁杰平静问道:“近日可有异常情况?守卫可曾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赵德礼思索片刻,摇头道:“并无异常。守陵卫士每日巡查,从未发现任何异常。”
“先带我们查看玉蝉原本所在之处。”狄仁杰道。
赵德礼面露难色:“这...进入墓室需经多重手续,且要避开诸多机关...”
“陛下手谕在此,一切程序从简。”狄仁杰出示武则天所赐令牌。
赵德礼只得遵命,带着狄仁杰和李元芳进入昭陵地宫。穿过长长的墓道,来到主墓室旁的一个陪葬室。室内陈列着大量珍贵陪葬品,井然有序。
“玉蝉原本就放在这个锦盒中。”赵德礼指着一个空置的紫檀木盒,盒内铺着红色丝绸,“一对玉蝉本是放在一起的,如今只剩一只。”
狄仁杰仔细查看锦盒,发现锁具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撬痕迹。他又环顾四周,陪葬室门锁也无破坏迹象。
“有趣。”狄仁杰轻声道,“盗贼似乎无需开锁就能取走玉蝉。”
李元芳皱眉:“大人,这怎么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狄仁杰问。
“除非盗贼有钥匙,或者...”李元芳压低声音,“或者是内部人员所为。”
狄仁杰不置可否,转而问赵德礼:“近日可有人员变动?或是有人行为异常?”
赵德礼思索良久,突然道:“说起来,半月前曾有一名老守陵人因病请辞。他名唤周福,在昭陵任职二十余年,对这里了如指掌。”
“他现居何处?”狄仁杰立即问。
“应是回了洛阳城南的老宅。”赵德礼回答,“但他年事已高,且离陵时经过严格检查,绝无可能带走任何物品。”
狄仁杰点点头,又在墓室内仔细勘查。忽然,他的目光被墙角一小片淡黄色粉末吸引。他蹲下身,用手指沾取少许细看,又闻了闻。
“元芳,你看这是什么?”狄仁杰将粉末展示给李元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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