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能做我师妹的主,终究要看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见你们。”
萧玉清执起白瓷茶盏,指尖摩挲着盏沿的冰裂纹,浅抿一口温茶。
水汽氤氲中,他长睫微垂,眸底掠过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们大老远赶来,而且还等了这么久,但能不能见到我师妹,这还真不好说。”
他放下茶盏,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无奈。
“她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活脱脱像个陀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少得可怜!”
“何止是忙。”
一旁的叶凌风同情的看着陌潇涿两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几位长老现在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护着,恨不能寸步不离,生怕一眨眼,这宝贝徒弟就被人给抢走了!”
他这话倒非虚言。
现在几位长老恨不得沐汘漓有几个分身,虽然她天赋妖孽,对他们的打击确实不小,但是有个一点即通的徒弟,他们可是求之不得。
如今几位长老们为了争抢沐汘漓的教导时间,时常在议事堂吵得脸红脖子粗,往日里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
叶凌风暗自撇了撇嘴,在心中暗自嘀咕,他现在再也不是师父的宝贝徒弟了。
自从有了他小师妹这个妖孽徒弟,在师父教导沐汘漓时,他师父眼里便再也没了他的身影。
动辄嫌他笨手笨脚,恨不得把他打发得远远的,免得耽搁了教导沐汘漓画符篆的功夫。
哦不对,从前也不是!他师父之前的宝贝徒弟是他大师兄。
“不是吧?”
陌潇涿一听这话,瞬间瘫倒在摇椅上,双手无力地垂落,脸上满是绝望,语气带着几分生无可恋。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等了那么久,到头来不会真竹篮打水场空吧?”
“对了。”
陆玄泽抬眸,目光落在萧玉清身上。
“不知能否以我俩的身份登门拜访?我来的时候,师父特意让我给沐师妹捎了句话。”
陆玄泽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角,压下心底那丝异样的情绪。
他其实并未直接挑明,玄空大师其实并未强求他一定要将锦囊中的话交给沐汘漓。
临行前,师父只淡淡吩咐,如今沐汘漓或许已用不上那锦囊了,若有缘便顺手交付,不必强求。
只是他私心作祟,并没有如实说出来,想要将其变成能够去见沐汘漓的筹码罢了。
“诶,对啊!”
陌潇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瞬间亮了。
“好歹我们沧溟商会涉猎天下诸多产业,即便如今沐师妹用不上,日后也未必没有交集!”
他话锋一转,拖长了语调,同时将目光投向低头抿茶的陆玄泽。
“玄泽—”
顺势坐起身,伸出手臂搭在陆玄泽的肩上,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你怎么不早说?有玄空大师这层关系,我们还用在这儿等玉清这么久吗?”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玄泽,那眼神太过灼热,直看得陆玄泽有些不自在,抬手轻轻将他搭在肩上的手臂推到一边。
“呵,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想我了?”
萧玉清端着茶盏,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陌潇涿只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一瞬,仿佛有细碎的冰碴子在空气中弥漫。
“如今找到见我师妹的法子,就连演都懒得演了?”
“哪有!”
陌潇涿讪笑两声,眼神有些心虚地飘向别处,又飞快落回萧玉清脸上。
“见你小师妹只是顺便,来看望你才是主要的,不然我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等这么久!”
萧玉清唇边的笑意只是淡了淡,并未说信与不信,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似能看穿人心。
陌潇涿被他看得心底发怵,下意识地朝陆玄泽的方向挪了挪,寻求一丝安全感。
“话说回来,玄泽。”
陌潇涿转移话题,好奇地看向陆玄泽,“玄空大师居然会特意给那小丫头捎话?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玄泽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影,低声回道。
“我也不知,师父只让我把一个锦囊亲手交给她。”
“锦囊?”
萧玉清和叶凌风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们自然知晓,当年玄空大师曾断言沐汘漓七岁时会有一劫,如今竟还会继续指点于她,可见这小师妹的机缘,实在非同一般。
“所以玉清,我们现在总该能见你们小师妹了吧?”
陌潇涿一脸期待地看向萧玉清,眼神满是急切。
萧玉清沉吟片刻,指尖轻点桌面,眼神中带着几分迟疑。
“按理说,我师妹应该会同意见你们。只是在这个关头,还是要先向宗主禀报一声为好。”
陌潇涿虽有几分无奈,可心中对沐汘漓的好奇心却愈发强烈。
他摆摆手:“行吧行吧!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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