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老巷的夜,静得能听见院墙外丝瓜藤的生长声。煤炉里的炭火还没完全熄灭,泛着微弱的红光,将厨房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林溪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筐新鲜的艾草和薄荷,指尖沾着淡绿色的汁液,正专注地将艾草揉碎,混入磨好的糯米粉中——这是她改良护心贴的第七个晚上了。
自从林风出发去巴黎,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前几天林风发来消息,说已经突破边境毒障,很快就能抵达巴黎,可这两天通讯却变得断断续续,每次通话都只有短短几秒,背景里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林风的声音也一次比一次疲惫。更让她不安的是,她托赵凯打听特事局的物资调配情况,赵凯却支支吾吾,只说“总部正在协调”,问起具体什么时候能把抗毒剂和冰系抑制剂送到巴黎,却再也没有下文。
“溪溪,快别忙了,都半夜了,睡会儿吧。”张奶奶端着一杯热水走进厨房,看着林溪眼下的乌青,心疼地说,“林风那孩子本事大,肯定能平安回来的,你别把自己熬坏了。”
林溪接过热水,指尖传来杯子的温度,心里却泛起一丝凉意。她抬头看向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老巷里的路灯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巷口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看到那个黑影了,对方似乎一直在巷口徘徊,不像防控队的值守人员,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张奶奶,您最近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在巷口转悠?”林溪轻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窗外。
张奶奶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这两天总在巷口晃悠,我问他是不是找谁家,他也不说话,就盯着你家的方向看。我还以为是防控队的,就没多管。”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溪溪,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要我让我家老头子去跟防控队说一声?”
林溪摇摇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想起林风出发前,曾跟她说过“特事局局长陈宏不对劲,可能在背后搞鬼”,当时她还安慰林风“别想太多,先解决巴黎的危机”,可现在看来,陈宏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不仅暗中阻挠林风的支援,甚至可能已经盯上了自己——毕竟,她是林风最在乎的人,控制了她,就等于捏住了林风的软肋。
“不用麻烦张爷爷了,我没事。”林溪勉强笑了笑,将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可能就是路过的,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把这最后几张护心贴做好就睡。”
张奶奶见她坚持,也没再多说,只是反复叮嘱她“锁好门窗,有事随时叫我”,才转身离开。
厨房再次恢复寂静,林溪握着手中的艾草,指尖微微颤抖。她不是胆小的人,当初林风被特事局怀疑时,她敢独自去特事局为他辩解;当初沪市爆发赤雾危机时,她敢冒着生命危险给被困的民众送护心贴。但这一次,她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无法去巴黎帮林风战斗,只能守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护心贴,让林风在前线能多一层保障。
“不行,我不能只被动等待。”林溪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她想起晚星之前来沪市时,曾偷偷告诉她“夏家有清心诀,能稳定内息,对抗时空扭曲带来的干扰”,还教了她几句基础的口诀,以及几种能增强抗毒效果的草药配方。当时她没太在意,现在想来,晚星或许早就察觉到了异界病毒的特性,提前给她留了后手。
她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晚星留给她的草药种子,其中有一种叫“清心草”的植物,叶片呈淡青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据说能稳定时空碎片带来的能量波动。她之前已经种下了几株,现在正好可以采摘叶片,加入护心贴中。
林溪走到院子里的花盆前,清心草长得郁郁葱葱,叶片上还挂着露水。她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十几片叶子,回到厨房,将其和艾草、薄荷一起揉碎,再加入少量蜂蜜和自己的几滴指尖血——她的血液里,因为长期制作护心贴,又经常和林风接触,沾染了一丝微弱的混沌能量,虽然不足以对抗病毒,却能让护心贴的抗毒效果更强。
她熟练地将混合好的草药敷在白色的棉布上,然后用浅蓝色的线缝合边缘,每一针都缝得格外仔细,在护心贴的背面,她还绣了一个小小的“平安”字,又用特殊的针法,在“平安”字的纹路里,隐藏了一条细微的路线——这是她根据林风之前给她画的巴黎地图,标记出的一条从巴黎近郊到埃菲尔铁塔的隐蔽路线,她担心林风在巴黎被特事局和毒盟双重夹击,万一通讯中断,这条路线或许能帮到他。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林溪看着桌上摆着的二十张护心贴,每一张都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她拿起一张,贴在自己的胸口,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内息也变得稳定了不少——这一次改良的护心贴,不仅能抗毒,还能稳定内息,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挡时空碎片的干扰,应该能帮林风应对巴黎的“时空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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