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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又震了一下，比刚才更沉，像是有巨物在地底翻身。林深靠着墙没动，右手掌心的血纹还在跳，铁牌贴着皮肤发烫，系统界面闪出一道红边就灭了。他抬眼望天，云层裂开一道缝，紫光从里面渗下来。
那不是闪电的颜色。
叶知秋靠在他肩上，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她胸前的护心铁泛着暗青，裂痕像蛛网一样爬开，边缘开始泛黑。林深刚想伸手扶正，头顶一声炸响。
一道紫雷劈下，不偏不倚贯穿空中悬浮的黑玉瓶。
瓶身炸成粉末，紫色毒雾刚扩散就被雷火卷住，发出“嗤嗤”爆响，半数瞬间蒸发。林深被气浪掀得后仰，背撞上断墙，喉咙一腥，硬是咬牙咽了回去。
紫微星君踩着雷光落地，飞鱼服下摆还带着电弧，降魔杵杵尖点地，脚下雷纹一圈圈荡开。
他看都没看林深，目光直锁清虚子残影：“全真派叛徒，勾结域外，残害道门血脉，当诛。”
清虚子只剩半截躯体，机械义眼熄着，左臂断裂处露出齿轮和导线。他喉咙里挤出笑声：“你……也用雷法……杀过同门……”
“我杀的是罪人。”紫微星君抬手，额间雷纹骤亮，“你不是。”
话落，第二道雷落下。
这一击慢，却更重。雷光缠住清虚子残躯，像绳索绞紧。他没叫，身体一点点崩解，光翼碎片化作灰烬，机械眼爆出火花，最后连魂都没散稳，直接被雷火炼成虚无。
黑玉瓶彻底粉碎，残渣落地即燃，烧出一股焦臭味。
林深喘了口气，低头看叶知秋。她嘴唇发紫，咳出一口黑血，正好溅在护心铁裂口上，滋的一声冒起白烟。
“撑住。”他把她往上扶了扶，右手撑地想站起来，结果掌心血纹猛地抽搐，整条胳膊麻得抬不起来。
系统提示跳出：【检测到天使族高阶毒素，常规净化无效，建议使用道门雷法持续驱逐】
他还没反应，紫微星君已走到跟前。
“这毒不是圣光那么简单。”他盯着叶知秋胸口，“是‘赎罪之焰’的变种，专门腐蚀魂魄根基。你这护心铁，再撑三刻就得碎。”
林深抬头：“你能救她？”
紫微星君没答，指尖引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紫雷，在她心口轻点三下。
第一下，护心铁震颤，裂痕停止蔓延；
第二下，她睫毛抖了抖，喉咙发出一声闷哼；
第三下，黑血从鼻腔流出，滴在林深手背上，滚烫。
“只能压住一时。”紫微星君收回手，“这铁是你炼的？”
“嗯。”
“不够纯。”他淡淡道，“你用了两仪纹，但阴阳未合，留了死门。等她醒，自己补上。”
林深没吭声。他知道那道纹是当初仓促刻的，本想留个活口以防万一，现在倒成了破绽。
紫微星君扫了眼林深掌心：“你父亲的铁牌……最近有没有异常？”
“有点烫。”
“小心被人做了手脚。”他顿了顿，“当年他炼器失控，未必全是阴煞反噬。”
林深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紫微星君没解释，转身看向废墟：“清虚子背后还有人。他一个弃徒，拿不到‘赎罪之焰’的核心配方。能改圣光本质的，只有天使高层。”
林深还想问，对方已经腾空而起。
“等等！”他喊住人，“你就这么走？”
紫微星君悬在半空，雷光绕身：“我在人间执法已超时。再留，天规追责。”
“那她怎么办？”
“她能活到现在，不是靠谁施舍。”他看了眼叶知秋，“是她自己不肯死。”
话音落，雷光收束，他人已冲入云层，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提醒：“别信来历不明的传承。”
林深坐在原地，没动。
怀里叶知秋体温偏低，呼吸弱但平稳。护心铁裂痕暂时稳定，可他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系统界面依旧残缺，只偶尔闪出几个乱码，像被什么东西干扰着。
他低头看右手，血纹还没退，反而往小臂爬了一截。铁牌贴着掌心，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烙进肉里。
“喂……”他拍了拍叶知秋的脸，“醒醒。”
她眼皮动了动，没睁眼。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见。”他声音低了些，“刚才紫微星君说，你妈留的残卷有问题。你还记得多少？”
她终于睁开一条缝，眼神清明，带着点疲惫：“他说什么了？”
“说清虚子不是终点。”
她轻轻“嗯”了声，手指微微勾了勾，像是想碰什么。林深顺着手势摸到她腰间铃铛——哑了，一点声都没有。
“它坏了。”她说。
“换一个。”
“不是铃的问题。”她闭了会儿眼，“是我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林深沉默。
她忽然抬手，按在他右腕上：“你的血纹……是不是疼得像刀割？”
“还行。”
“别骗我。”她声音很轻，“那是铁器反噬。你强行用控铁术撑铁幕太久，系统负荷超限。再这样下去，铁牌会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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