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肖成功帐房门前的时候恰好赶上他往外走。余渊连忙抢上前去道,“肖先生,余某从没有上过战场,如今千载难逢赶上这样的场面了,不知肖先生能否通融一二,让小可到两军阵前长长见识。”
肖成功眉头略微一皱道,“余公子,有道是刀剑无眼,尤其是两军对战,生死相搏,肖某恐怕有个闪失,一个照顾不到,余公子便有性命之忧啊!”
“这个无妨,余某兄弟自会照顾周全。即便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迁怪先生。”余渊道。
“只是……也罢,既然余公子都这样说了,那就随肖某来吧。”肖成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余渊忙道,“还要麻烦先生,差人通知小可的兄弟前来。”
肖成功点头,喊来一个士兵交代一番,随即便对余渊道,“你且随我去点将台。”
余渊连忙跟上。二人一路前行,直奔营盘之外。一路上只见人马交汇,穿插不停,却不见一丝慌乱,余渊也不得不佩服,赤那治军有方。不多时,二人已经来到营盘之外。在大营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堆砌了一座两米多高的夯土台。上面摆好了桌案。两把椅子上端坐着部日固德和赤那二人。看二人座次,倒是赤那坐在主位上。余渊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虽然部日固德身份尊贵,高于赤那,但这毕竟是军中,以帅为尊,自然是赤那主导点兵了。就像肖成功,虽然和赤那称兄论弟,可身无军职,也只能站在土台下方看热闹。二人方才站定,那边一个士兵引领着路拾来一路快步走了上来,见过肖成功后,路拾来便站在余渊身旁,也不多话。
猛听得营盘内一声炮响,紧接着营门大开,一队骑兵疾驰而出。随即又是两声炮响,数不清的骑兵,鱼贯而出,在土台前方列阵站定。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营盘内方才不见兵马出来。余渊大致估算了一下怕不是要有六七千兵马。这北离关不大,最多容纳守关军队也就三四千人。按照攻城的损耗比算,若想攻打下来,至少需要一万兵马。这六七千兵马虽然不少,却也堪堪够攻打城池的,也不知道赤那有什么锦囊妙计,布置什么样的战术。
余渊是第一次见到沙场点兵的盛况,和热武器时代不同,在冷兵器时代,尤其是骑兵点兵,更是壮观,沙尘飞扬,时不时的传来马匹低鸣的声音。整个沙场充磁斥着呼吸的热度,仿佛将血液都要蒸发了一样。此刻天空中太阳已经斜斜的升到了高处,照耀着大地,更将锋利的刀枪映照的雪亮。草原上杀气涌动,压抑的闷热中透着穿刺心脏的冷冽。那是给人精神上带来的压力。
赤那用草原语喊着一个个名字,只见一队队人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分散开来,领命而去,最后整个土台之前,只留下一片被马蹄践踏后,露出土黄色的草地。当然,不需要人类为这些小草感到悲伤,用不了多久,一场细雨它们便会重新焕发生机。不知道是谁用脆弱和柔弱来形容小草,余渊以为,相比之下,人类的生命才叫脆弱,比如现在,这些小草被踩倒了还有爬起来的机会,可一场大战后,又有多少人能够重新回到这里。当然了,演戏的不算。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即便是一场大胜,也是用无数将士血肉浇灌出来了。
点兵完毕,赤那和部日固德也走下土台,和肖成功见过礼。见到余渊,部日固德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余公子竟然对战事感兴趣。”
“小可就是想长长见识,远远的看一眼。”余渊笑着说道。
“小王还要前往阵前,余公子便跟在肖先生身旁吧。”部日固德道。
“王子殿下请便。”余渊拱手道别。
部日固德和赤那接过旁边亲兵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在亲卫护拥下向北离关的方向而去。这边肖成功也安排人准备马匹,紧跟着后面也去了北离关。此地距离北离关也就十几里的路程,策马奔驰不多时便来到了北离关前。余渊眼见着这边已经列好战队,部日固德和赤那骑马立在中军大旗之下。只听一声号角响起,一杆大旗左右摇晃两下,顿时从大军左翼奔出一队骑兵。眼见着大约八百人左右。直接奔着北离关而去。来到关前一箭之地处,突然前方带队的将军一个急停,随即喊了一声什么,在他身后,八百骑兵,顿时分成两队,以他为中心左右雁字排开。随即两队斜插向北离关。饶城分左右奔袭,待来到城楼之下时,马上将士纷纷摘下背上弓箭,一路骑射而出。在左右穿插完毕后,画一个八字形,再次回到那将军身后。
余渊看的清楚,这一轮骑射,每人至少射出五支箭,城楼之上守军不敢露头,只能用盾护住头顶,隐蔽在城墙垛子之后。按照现在的战术这一轮算是火力试探。紧接着军中又是一声号角响起来。只见一队扛着云梯的步兵,快步向关口行进而去。来到骑兵跟前方才停下脚步,列成一队。大约也有上千人。余渊虽然跟着白无相和余长风学了不少排兵布阵的战法,可这实战经验却为零。仔细观看之下,他竟然没看懂赤那下一步要如何进攻。心道,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于是静下心来,暗中观瞧,也想要通过这场战斗,了解一下草原军队攻城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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