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碎石在无声地滚动,每一次落脚都在尽量控制声音。秦文东努力捕捉着风中每一丝异样。潮湿的泥土气息、冷冽的岩石、偶尔掠过的灌木摇曳声……以及,任何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们沿着推测的路线朝海岸线方向跋涉了大半天,期间数次利用秦文东的耳朵,提前规避了空中掠过的无人机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车辆引擎声。这证明他们的方向判断是正确的,越是靠近海岸线,新纪元的活动越是频繁。但频繁也意味着危险。
黄昏降临,天色迅速暗淡,给他们的潜行提供了更好的掩护,但也带来了低温的考验。两人靠在一块巨岩后稍事休息,分食了最后一点干净的单兵口粮,胃里的空虚感暂时被压制,但体力的消耗依然巨大。
就在这时,秦文东突然抬手,做出了一个极度警戒的手势。叶琦玉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母豹。
“有动静……一点五公里外,两点钟方向”秦文东的声音压得极低“不是大队人马,很微弱,但……有发电机低频噪音,很轻微”
有发电机,就意味着可能是一个固定据点或营地!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期待。机会来了,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秦文东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集中。古菌带来的能力让他能模糊地“勾勒”出远处的轮廓——那不是大规模军营,更像是一个依托天然岩体构筑的简易前哨站,位于两条依稀可辨的、被废弃旧公路交汇的制高点上,视野开阔,易守难攻。里面活动的生命体征……只有四个。
“一个小型哨所,四个人”秦文东睁开眼,眼神锐利“位置在道路节点,视野很好。风险在于,位置很重要,可能有定时的通讯联络”
叶琦玉快速分析“四个人,我们有把握无声解决。但必须要快”
他们剩余的给养几乎见底,体力也在持续消耗,错过这个目标,下一个机会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甚至可能再也没有。
“干!”秦文东几乎没有犹豫,做出了决断“我主攻,你寻找制高点警戒,万一有意外情况,远程支援并压制可能出现的援军”
“明白”叶琦玉没有丝毫畏惧,迅速检查了自己的步枪和仅有的两个弹匣,眼神冷静得可怕。
两人借着愈发深沉的暮色,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目标摸去。秦文东努力规避着可能存在的地雷或感应装置,精准地选择着每一步的落点。
靠近到三百米左右,已经能隐约看到哨所轮廓——一个用沙袋和废旧金属板加固的半地下掩体,顶部架设着天线,旁边有一个用迷彩网半遮盖的小型发电机,正是它发出低沉的嗡鸣。掩体门口,一个哨兵正抱着枪,有些懒散地靠在掩体入口处,另外三人应该在掩体内。
秦文东对叶琦玉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原地建立狙击点。叶琦玉立刻寻找了一个有利的碎石堆后方,匍匐下来,枪口稳稳指向哨所方向,为秦文东清除可能的视线死角。
秦文东深吸一口气,体内的能量悄然流转,赋予他超越常人的速度、力量与精准。他如同狸猫般蹿出,利用地形和阴影,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接近到掩体五十米内。那个门口的哨兵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响动,疑惑地抬起头,但就在他视线转过来的瞬间,秦文东动了!
速度爆发!身影在昏暗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哨兵只觉得喉头一凉,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秦文东的军用匕首已精准地切断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同时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轻轻放倒,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掩体内传来模糊的谈话声和无线电的电流噪音。秦文东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死神般闪入掩体入口。
掩体内空间不大,点着一盏昏暗的蓄电池灯。一个士兵正背对着门口调试电台,另一个坐在简易床边擦拭武器,第三个则在角落的简易炉子上加热着什么食物。
秦文东的突入十分迅猛,首先是擦拭武器的士兵,他刚察觉到阴影笼罩,脖颈就被一股巨力猛地一拧,颈椎断裂的声音轻微却令人牙酸。几乎同时,秦文东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精准地没入调试电台士兵的后心,那人身体一僵,扑倒在电台上一动不动。
角落里的士兵惊骇欲绝,下意识去抓靠在旁边的步枪,但秦文东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一记手刀带着破空声狠狠斩在他的颈侧动脉上,士兵眼白一翻,一声未吭便软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干净利落,没有枪声,没有警报。
秦文东迅速检查,确认四人均已毙命。他立刻开始扫视战利品:两套相对干燥厚实的御寒作战服、头盔;一些单兵口粮和干净的饮用水;几把保养良好的突击步枪和配套弹药;最重要的是——那台还在发出轻微电流声的军用电台!
他迅速将有用的物资收集起来,尤其是电台和在桌子上找到的一份区域军事地图,上面标注了哨所位置和部分巡逻路线,将这些通通塞进一个找到的军用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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