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睚眦必报。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任平生把最后几颗花生揣进口袋,转身准备走。
“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下,他的人已经走出了茶馆。
许忠义一个人呆坐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任平生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任平生不会骗他,更不会出卖他。
刚才那番话,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是啊,任平生是什么人?
一个把“明哲保身”刻在骨子里的人。
他连军火和物资这种泼天富贵都懒得碰,又怎么会把自己牵扯进这种危险的漩涡里?
他今天能来告诉自己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一刻,许忠义的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要是能把任平生这样的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而是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留在外面的那些尾巴,全都处理干净!
绝对不能让齐思远抓住任何把柄!
许忠义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走出了茶馆。
……
另一边,任平生离开茶馆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路过帝国饭店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帝国饭店是全沈阳最高档的销金窟,尤其是里面的舞厅,据说连地板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他来沈阳这么久,还从没进去见识过。
今天心情烦躁,正好进去找点乐子。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吹着口哨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饭店大门。
然而,当他推开舞厅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愣了。
巨大的舞厅里,灯光昏暗,空无一人。
没有喧闹的音乐,没有摇曳的身姿,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香水和雪茄的陈旧味道。
“什么情况?”
任平生眉头一皱,心里犯起了嘀咕。
“今天不营业?还是我来早了?”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下午四点,这个时间,舞厅里就算人不多,也不至于一个鬼影都没有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平生心里升起一丝警惕,他没有再往里走,而是准备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任平生瞳孔骤然一缩,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右手下意识地就摸向了腰间。
但当他看清对方的脸时,所有的戒备和杀气,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和不可思议。
“我靠!”
“燕双鹰?”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神出鬼没的“助力”,燕双鹰。
任平生人都看傻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燕双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在山上好好待着,给我看着咱们的家底,跑沈阳城里来喝闷酒?铁柱一个人在山上,能行吗?那小子脑子一根筋,别被人给卖了!”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影才缓缓转过身来。
不是燕双鹰又是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任平生一眼,然后将桌上另一个干净的杯子推了过去。
“山上的事,不用你操心。”
燕双鹰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铁柱那小子,现在可比你想象的能干多了。再说了,山上现在也没以前那么忙了。”
他顿了顿,又灌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咱们的军火生意,已经不走山寨那条路了。”
“什么?”
任平生刚端起酒杯,手就是一抖,酒都差点洒出来。
“不走山寨了?那走哪儿?咱们的货怎么出?”
这可是他的核心产业,是他在这个乱世安身立命的根本,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燕双鹰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嘴角难得地向上翘了一下,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去码头了。”
“码头?”任平生更懵了。
“娜塔莎那个女人,简直是个商业鬼才。”燕双鹰提起娜塔莎,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佩服。
“她用我们赚到的第一桶金,盘下了毛熊手里一个更大的军工厂。设备都是现成的,而且比我们山沟里那些土作坊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新天地’公司的武器产量,直接翻了一倍都不止!”
任平生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家伙!
他这才甩手了多久,娜塔莎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女人,也太猛了吧!
“产量翻倍?”任平生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那销路呢?还有,运输怎么办?量这么大,我们自己运,风险太高了!”
“这你更不用担心了。”燕双鹰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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