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已经为“林知文”这三个字沸腾了三天。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谈论那夜秦淮河上的惊天异象。
“听说那林大家写词的时候,字都飞起来了!”
“何止!当时天上还出现了仙人虚影!”
“文曲星下凡啊!”
赞誉如潮水般涌来,但暗流也随之涌动。
“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也配称大家?”某座雅致的书院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冷哼道,“我宋国文坛,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旁边几位儒士纷纷附和:
“张老说的是,此子来历不明,恐非正道。”
“那所谓的文道,闻所未闻,怕是邪门歪道。”
此时,林知文暂居的客栈外,早已被各路人马盯上。有好奇的文人,有打探消息的探子,更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暗处闪烁。
“烦死了!”鱼幼薇气鼓鼓地关上门窗,“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的?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六拨人来求见了。”
李寒衣静坐调息,闻言睁眼:“其中有三个是探子,两个身怀武功。”
林知文从容地品着茶,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
“知文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鱼幼薇凑过来,“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呢。”
“议论是好事。”林知文放下茶杯,“至少说明,文道已经引起了重视。”
李寒衣忽然起身,长剑微震:“有高手靠近。”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上阴学宫执事周清源,求见林先生。”
房门无风自开,一位青衫儒士站在门外。他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最令人心惊的是他周身流转的文气,渊深似海,竟在身周形成淡淡的光晕。
“文气化罡!”鱼幼薇低声惊呼。
周清源目光扫过屋内,在李寒衣身上微微停顿,最后落在林知文身上。
“林先生。”他微微拱手,取出一份烫金请柬,“奉祭酒徐渭熊大人之命,特来送上请柬。”
请柬以雪浪纸制成,银线勾勒云纹,“上阴学宫”四个篆字古朴厚重。单是这份请柬散发出的文气威压,就让鱼幼薇感到呼吸困难。
林知文随手接过,那沉重的威压瞬间消散。
“三日后,学宫明伦堂,祭酒大人设下清谈小会,特邀林先生拨冗莅临,煮茶论道。”周清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鱼幼薇紧张地抓住林知文的衣袖。上阴学宫!那可是宋国文坛的圣地,执天下文坛牛耳数百年!
李寒衣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她能感觉到,这个周清源的修为深不可测。
林知文翻开请柬,微微一笑:“祭酒大人相邀,在下自当赴约。”
周清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林知文答应得如此痛快。
“既然如此,三日后,学宫恭候大驾。”他深深看了林知文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周清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鱼幼薇才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那个人给人的压力好大!”
李寒衣沉声道:“他的修为,不在我之下。上阴学宫果然名不虚传。”
林知文指尖轻抚请柬,感受着上面流转的千年文脉:“这不是普通的请柬,这是一道战书。”
“战书?”鱼幼薇不解。
“上阴学宫执掌宋国文坛数百年,岂容新兴文道挑战其权威?”林知文目光深邃,“这场清谈,实为考量。他们要亲手掂量文道的成色。”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既然知道是龙潭虎穴,还敢去送死?”
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为首的是个蒙面女子,正是那夜在秦淮河畔出现过的幽冥殿护法。
李寒衣长剑瞬间出鞘:“找死!”
“且慢。”林知文抬手制止,“让他们把话说完。”
蒙面女子轻笑:“林知文,你可知上阴学宫是什么地方?千年以来,多少惊才绝艳之士想要挑战学宫权威,最后都销声匿迹。”
她身边的一个黑袍人接口道:“学宫明伦堂,看似是清谈之地,实则是文道战场。入堂论道者,文心受损都是轻的,重则文宫破碎,终身不能再修文道!”
鱼幼薇脸色发白:“这么危险?那知文哥你别去了!”
林知文却笑了:“听起来,倒是个验证文道的好地方。”
蒙面女子眼神一冷:“不知死活!我们殿主惜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幽冥殿,可保你平安。”
“不必了。”林知文淡然道,“三日后,我自会赴约。”
“好!既然你执意寻死,我们便等着给你收尸!”蒙面女子冷笑一声,三人化作黑烟消散。
房间里陷入沉默。
鱼幼薇忧心忡忡:“知文哥,要不我们还是离开临安吧?这里太危险了。”
李寒衣却道:“现在想走,已经晚了。外面至少有三方势力在监视我们。”
林知文走到窗边,望向城西方向。那里文气冲天,如华盖笼罩,正是上阴学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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