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地面的冰尘,打着旋儿掠过死寂的演武场。
步惊云握着绝世好剑的手,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盯着那个青衫落地的身影,心中的仇恨与惊骇交织翻腾。
雄霸是他的仇人,他无时无刻不想手刃此獠。
但眼前这个自称青云宗宗主的男人,却以一种更加霸道、更加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击溃了雄霸。
这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以及对绝对力量的茫然。
聂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比步惊云更早察觉到雄霸的野心与阴暗,也曾为师父的变化而痛心。
此刻雄霸被一招制服,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升起一股更深的忧虑——这神秘的青云宗主,究竟意欲何为?
天下会若归附,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跪在地上的雄霸,喘息粗重,额头上冷汗涔涔。
右肩伤口处传来的灼痛与经脉被封的滞涩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纵横天下数十载,他第一次品尝到如此彻底、如此绝望的失败。
对方那一指,不仅击溃了他的武功,更击碎了他毕生的骄傲与野心。
“你……你……”雄霸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张无忌,声音嘶哑,“你究竟……是何境界?”
张无忌负手而立,目光平静:“仙凡有别,武道之极,不过初窥仙道门径。
雄霸,你之‘三分归元气’,在此界或算不错,然于真正大道而言,不过是微末伎俩。”
仙道?大道?
这些词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雄霸、步惊云、聂风这等已触及武道巅峰边缘的人,隐约感觉到,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似乎正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顺者昌,逆者亡。”
张无忌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过雄霸,又扫过步惊云、聂风,以及远处那些噤若寒蝉的天下会部众,
“本座并非嗜杀之人。
归附青云,并非为奴为仆。
入我宗门,守我规矩,可得传大道法门,延年益寿,超凡脱俗。
顽抗者,今日便是天下会除名之日。”
他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没有人怀疑,他有能力做到。
雄霸脸色变幻不定。
臣服?
他雄霸一生岂能居于人下?
但不臣服……看着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就会灰飞烟灭。
更让他心悸的是对方口中那“仙道”、“大道”……那是他毕生追求却不得门径的境界!
步惊云忽然上前一步,手中绝世好剑斜指地面,声音冰冷:
“我步惊云一生,不跪天,不跪地,只跪义父霍步天。
你想收服天下会,先问过我手中之剑!”
他竟在此时,选择了挑战!
不是为雄霸,而是为自己心中的不屈,也为试探那所谓的“仙道”,究竟为何物!
聂风暗叹一声,知道步惊云性子执拗,也知此刻绝非意气用事之时,但他无法坐视兄弟孤身犯险。
他同样上前一步,与步惊云并肩,雪饮狂刀横于身前,沉声道:“聂风亦想领教,仙道手段。”
张无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畏强权,心有坚持,此二人心性,确实不凡。
“勇气可嘉。”他微微颔首,“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灵根’,何为‘灵力’。”
他心念一动,测灵玉佩自袖中飞出,悬浮于身前,散发出温润白光。
“步惊云,你先来。”
步惊云眉头一皱,不知这是何物,但傲气使然,还是依言上前,伸手按在玉佩之上。
起初并无异状,但三息之后,玉佩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冰蓝色光华!
那光芒寒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亮度赫然达到了八分!
且在冰蓝光芒深处,隐隐有一丝不屈的漆黑煞气流转!
“八品冰灵根,且暗藏一丝‘煞骨’。”张无忌点评道,“性如寒冰,心藏戾煞,与你性子相合。
若修冰系或暗系功法,事半功倍。”
步惊云愣住了,看着自己手掌下那前所未见的冰蓝光芒,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奇异共鸣,心中震撼。
这光芒……似乎引动了他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
“聂风。”张无忌示意。
聂风稍作迟疑,也伸手按上。
玉佩再次亮起,这一次是青色与白色交织的光芒!
青色灵动如风,迅疾无影;白色刚正凛冽,隐含刀意!
两色光芒相互缠绕,稳定在七分亮度!
“七品风、冰双灵根。”张无忌点头,“风主迅疾,冰主刀魄,正合你风神腿与傲寒六诀之根底。
灵根虽非顶尖,但属性契合,未来可期。”
聂风感受着那与自身功法隐隐呼应的光芒,心中波澜起伏。
这所谓的“灵根”,似乎揭示了他武功的根本。
张无忌收回玉佩,看向二人:“你二人皆有灵根,有踏入仙道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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