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演先天卦 第86章 镜中残影·宿命交织

往生栈道的腐朽台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沈青鸾腕间的鲛绡残片不断渗出珍珠泪，在地面汇成细小溪流，指引着前行的方向。陆子渊的鳞片泛着诡异的幽蓝，每走一步，后颈的火焰胎记便与台阶上嵌入的鲛人族泪鳞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音。

转过一道布满青苔的拐角，十二面司镜毫无征兆地悬浮在栈道中央。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现实场景，而是他们前三世的记忆残影——第一世陆子渊挥剑斩断沈青鸾狐尾，第二世金鳞战士褪下鳞片为织霞仙子锻造甲胄，第三世鲛人族长与圣女相拥沉入忘川。这些画面在镜中不断重叠、扭曲，最终化作一团混沌的光影。

“小心！这镜子不对劲！”陆子渊的警告声未落，镜面突然伸出无数锁链，如活物般缠向两人。沈青鸾心口的狐形胎记剧烈发烫，狐火骤然燃起，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被吸收殆尽。更可怕的是，锁链上开始浮现出十世镜的裂痕纹路，每一道裂痕都在吸取他们的魂魄之力。

提灯老者的虚影在镜后若隐若现，灯体渗出的不再是金鳞碎片，而是细小的镜面残片。“这十二面司镜，是十世镜的守护者。”老者的声音混着栈道下方传来的呜咽，“你们想要通过这里，就必须直面镜中的真相。”

沈青鸾咬牙将孟婆汤中的镜面碎片按在最近的一面铜镜上，碎片与镜面接触的刹那，整座栈道开始震动。她看见镜中浮现出第四世的模糊画面：一座被火焰包围的昆仑墟，身着圣女服饰的自己手持燃烧的长剑，而陆子渊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没入她的剑中。这个场景与第165章古籍中“昆仑烬”的记载隐隐吻合。

“原来第四世的我们......”沈青鸾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凄厉哭声打断。栈道两侧的雾气中，无数怨灵浮现，他们的身体由破碎的镜面组成，每一张面孔都与沈青鸾或陆子渊前世的模样有几分相似。这些怨灵发出的不是普通的哀嚎，而是镜中记忆碎片碰撞的刺耳声响。

陆子渊的金鳞甲胄再次浮现，鳞片缝隙间跳动的狐火与鲛人族荧光交织成混沌色。他挥剑斩向怨灵，剑气却在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被镜面向内吸收。沈青鸾突然意识到，这些怨灵并非普通的魂魄，而是十世镜中被遗弃的记忆残渣。

“用鲛绡！”沈青鸾将残片抛向空中，鲛绡自动延展成网，裹住最近的一只怨灵。奇迹般的，怨灵身体上的镜面碎片开始重组，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第三世的珊瑚棺前，一位神秘人正用十世镜碎片篡改他们的命运轨迹。这个画面一闪而逝，却让沈青鸾后颈发凉。

栈道尽头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十二面司镜同时转向，镜面映出同一个场景——归墟之眼。那是一个布满裂痕的巨大漩涡，中央悬浮着完整的十世镜，镜中倒映着他们十世轮回的所有片段，而每一世的结局，都是魂飞魄散。

“原来我们的每一次轮回，都是在为归墟做祭品......”陆子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皮肤下若隐若现的十世镜裂痕，仿佛他的身体正在变成一面新的镜子。

沈青鸾的狐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昆仑圣女特有的火焰状耳饰。她心口的狐形胎记与鲛绡纹路融合，化作一个火焰与鳞片交织的图案。当她将手按在最后一面司镜上时，镜中突然浮现出第十世的画面：一片荒芜的世界，断剑插在焦土上，而她与陆子渊的魂魄正在剑柄处若隐若现。

“第十世......就是我们的终点吗？”沈青鸾的泪水滴在镜面上，却化作十世镜的裂痕纹路。提灯老者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灯体完整显现出十世镜的轮廓：“归墟之眼需要完整的十世镜才能开启，而你们，就是镜中的最后一块拼图。”

栈道开始崩塌，怨灵们疯狂扑向两人。陆子渊突然将沈青鸾护在身后，金鳞与狐火爆发成巨大的防护罩：“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归墟吞噬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九世轮回的执念，鳞片与火焰胎记融合成新的力量，竟将部分怨灵逼退。

沈青鸾握紧手中的镜面碎片，碎片突然发出耀眼光芒，与十二面司镜产生共鸣。所有镜面同时破碎，化作漫天流光没入两人身体。在光芒消散的刹那，他们看见往生栈道尽头，一扇刻满十世镜裂痕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混沌的低语，仿佛归墟之眼正在呼唤他们的到来。

“走吧。”沈青鸾牵起陆子渊的手，鲛绡残片自动缠绕在两人腕间，“无论前方是宿命的终点，还是新的开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两人踏入青铜门的瞬间，忘川河畔的孟婆汤池彻底沸腾，无数记忆碎片从汤中升起，在空中组成十世镜的虚影。而在虚影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露出冷笑——那是自始至终隐藏在暗处，操控他们命运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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