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扩军的具体事宜,卢方舟轰然站起,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大堂中踱着步。
他觉得队伍越大,人心越需要凝聚。
只有真正让眼前这些心腹们,知晓自己的宏愿与志向。
明白这支军队为何而战、要向何处去,才能彻底统一思想,在未来的万难之路上同心同德。
于是,卢芳舟边走边斟酌着语言。
过了好一会,才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停下脚步,他转头,缓缓扫过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坚毅的面孔,良久开口道:
“在场诸位,都是我卢方舟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是陪着我,陪着咱们卢家军,从卢家庄堡几杆破枪、几百号人,一步步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兄弟!
若无诸位兄弟生死相托、浴血相随,便无我卢方舟的今日,更无我卢家军威震漠南、震慑天下的赫赫声威!
想当初,我军尚弱,不过是边地一隅的小小武装。
可如今,我们已然拥兵近十万,疆域千里,成为足以左右时局的力量。
但有多大能力,便要担多大的责任!
今日,有些压在我心底许久的肺腑之言,想与诸位兄弟推心置腹,好好分说一番。”
他停顿片刻,让话语的重量沉入每个人心中,然后走到那幅巨大的地图前,手臂一挥,划过一个广阔的弧形。
“兄弟们,你们看!这个世界,很大,非常大!远不止我们眼前的大明、辽东和这片草原。”
他抬手按在舆图北境,指尖重重一点,目光先落向北方那片苍茫天地:
“我等此刻立足的漠南草原向北,横亘着的瀚海大漠,便是分隔漠南与漠北的天堑。
越过这道天堑,便是喀尔喀三部的万里牧场,札萨克图汗的雄鹰在西,土谢图汗的骏马在东,他们部众骁勇,世代游牧于此。”
“而在喀尔喀更北的极寒之地,藏着一群贪婪的罗刹饿狼!
他们驾着雪橇、持着火铳,正顺着勒拿河、叶尼塞河不断东侵南掠,蚕食蒙古部落的牧场,觊觎我北疆的矿产皮毛,可谓狼子野心!”
旋即,他的手指西移,划过舆图上连绵的山脉与绿洲:
“再来看西方,瀚海尽头是漠西卫拉特四部的疆域。
他们占据着天山南北最丰饶的水草,扼守着通往波斯、大秦的古丝绸之路要道,是西域草原的霸主。
再往西去,葱岭以西有叶尔羌汗国,药沙水两岸有哈萨克汗国,大小邦国星罗棋布,各据一方。”
“至于西南,那是横亘天际的世界屋脊,乌斯藏(西藏)的雪域高原便在其间。
冰川融水滋养着河谷农田,此地佛法昌盛,部族林立。”
他收回手,掌心按在舆图边缘,目光扫过堂内众将,字字铿锵:
“这些土地,有的曾是我大明册封的藩属,年年入贡、岁岁来朝。
有的虽未入我版图,却早被载入《史记》《汉书》等西域列传,是华夏先贤们曾踏足的异域。
还有一些,是从未沐浴过我中原文明之光的蛮荒之地!
如今山河动荡,这些地方或被外敌觊觎,或陷纷争内乱,正是我军开疆拓土、扬我汉风之时!”
他的指尖从舆图西南收回,一路东移,最终重重凿在辽东以东区域:
“诸位再看此处!
辽东之东,半岛之上是高丽。
自李成桂受我大明册封以来,年年称臣纳贡,看似恭顺如羔羊,实则历代国主,对我汉土皆怀窥伺之心。
而与高丽隔海相望的倭国,更是狼子野心刻入骨髓的恶邻,素来畏威而不怀德!”
他掌心按在海东疆土,语气陡然转厉:
“此二邦最是凉薄!
我华夏强盛时,他们束带执圭,奉表称臣,求我典籍、学我礼制,恨不得将‘华夏藩属’四字刻在脑门。
可一旦神州动荡、边军东调,高丽便暗通建州鞑虏,私售粮秣。
倭国更是直接挥师西来,倭寇袭扰东南沿海百年,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历史早已用血写下教训!
对这等‘顺时称臣、逆时为寇’的近邻,怀柔安抚皆是迂腐,唯有以雷霆之势彻底征服,将其纳入版图、化其部族,方能永绝边患,保我海东万里之海疆永世安宁!”
描绘完这环伺四境的宏大图景,卢方舟的目光灼灼如燃火,扫过堂内每一张或震惊、或激昂、或凝重的脸庞,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炸响在穹顶,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激昂:
“我卢方舟要做的,绝不止是剿灭辽东建州鞑虏、光复失地。更不止是平息中原流寇、安抚百姓!”
“我要的,是再造一个乾坤!
是用我们手中的长矛刺穿蛮夷的甲胄,用火铳打碎旧世的枷锁,用火炮轰开盛世的大门!
打出一个疆域万里、四夷来朝,前所未有的煌煌华夏!”
“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将全天下的汉家儿郎,拧成一股坚不可摧的铁绳!
“然后!我们要用这凝聚起来的力量,用我们无坚不摧的强大武力,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去打下一片更广阔、更安全、更富庶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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