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狮驼，道逆仙佛 第145章 双瞳混沌，三界震颤

凌霄宝殿的玉阶之上，云雾缭绕，仙鹤翩跹，檐角的鎏金铃铛在天风里轻轻摇曳，本该是一派清逸祥和的仙家气象，可殿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近乎凝固，连空气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攥紧，沉甸甸地压在众仙的心头。玉皇大帝高坐于九龙宝座之上，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十二章纹，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的图案在殿内的灵光下熠熠生辉，金线流转间，透着至高无上的威仪。可他那张平日里威严端庄的脸庞，此刻却阴云密布，紧抿的唇线绷得死紧，下颌的青筋微微凸起，指节攥着宝座的蟠龙扶手，力道之大，竟让那寒玉雕琢的扶手泛起一片青白。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身前悬着的照妖镜上，镜中光影流转，将魔界山谷里的一幕幕映照得纤毫毕现——魅璃拖着重伤的身躯，带着易枫在嶙峋的黑石间亡命奔逃；黑袍人催动血契，让魅璃痛不欲生；易枫以掌心灵力相护，替她抵挡那蚀骨的苦楚；再到九幽噬天犼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那道踉跄的红影疯狂追去。当看到九幽噬天犼那遮天蔽日的巨爪狠狠拍中魅璃与易枫，将两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拍落尘埃，重重砸在黑石滩上时，玉皇大帝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快意，那快意如同星火，转瞬便燎原般烧遍了四肢百骸。可这丝快意还未焐热，便被更深的烦躁与怨毒取代，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这都不死？可恶！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嘶吼，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烧穿这凌霄宝殿的穹顶。一个区区人界修士，不过是沾了点孙悟空师门的光，得了些微末的机缘，竟能在魔界翻江倒海，连他精心布下的借刀杀人之计，都接连落空。更让他憋屈得心口发疼的是，这小子的人缘竟好得离谱——有魔界的女将魅璃，叛逃师门，豁出性命也要救他；连那凶名赫赫、以生灵魂魄为食的九幽噬天犼，都没能将他彻底撕碎，碾成齑粉。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翻江倒海，却半个字也不敢说出口。殿内文武仙卿林立，太白金星捋着三尺白须，眉头紧锁，沉吟不语；托塔李天王手握玲珑宝塔，铠甲铮亮，面色凝重；四大天王分立两侧，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的动静。每一双眼睛都似有若无地落在照妖镜上，落在他这位天帝的身上。他若是稍有失态，流露出半分容不下后辈的狭隘，便会落人口实，被三界众神诟病，届时，他这天帝的颜面，便会荡然无存。玉皇大帝深吸一口气，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火，正欲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一道朗然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如同惊雷般炸响。“陛下！”二郎神杨戬跨步出列，他身披锁子黄金甲，甲叶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持三尖两刃刀，刀身寒光凛冽，映得他面容刚毅。额上那只竖眼微微睁开，精光四射，洞穿虚妄，声如洪钟，震得殿宇的梁柱都微微作响，“臣以为，当速速封锁魔界通口！”他抬手一指那面剧烈晃动的照妖镜，镜中恰是九幽噬天犼仰天咆哮的画面，凶兽周身的戾气如同黑色的火焰，几乎要冲破镜面，席卷整个凌霄宝殿，“易枫若倒，此獠必然会挣脱魔界的束缚，重返凡间。此兽乃太古凶兽，诞生于混沌之初，以生灵魂魄为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一旦入了凡间，三界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杨戬的话音落下，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二郎真君所言极是！”太白金星抚着白须，沉声接话，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凝重，“魔界通口本就因上古之战封印松动，这些年更是时有魔气泄露。若任由九幽噬天犼闯出，凡间的黎民百姓，怕是要遭逢千古未有之浩劫啊！”“恳请陛下早做决断！”托塔李天王也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语气恳切，“臣愿率领天兵天将，即刻前往魔界通口，加固封印，绝不让凶兽踏出魔界半步！” “臣等愿往！”众仙纷纷附和，声浪震得殿顶的云雾都微微散开。玉皇大帝的脸色愈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如同打翻了染缸。他何尝不知封锁通口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九幽噬天犼的恐怖，可他更想看到的，是易枫被那凶兽撕成碎片，是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小子彻底湮灭，化为飞灰。可眼下众卿皆谏，杨戬的话更是句句在理，字字诛心。他若是执意不肯，便是置三界安危于不顾，便是昏聩无道的君主，届时不仅会落得千古骂名，更会引来诸佛众神的非议，动摇他天帝的宝座。无奈之下，玉皇大帝狠狠咬了咬牙，腮帮子微微鼓起，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准！”“臣遵旨！”杨戬抱拳领命，声如裂帛，转身便朝着殿外走去，步伐沉稳，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金甲生辉，背影挺拔如松。殿内的神仙们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照妖镜中愈发凶险的局面，皆是面露忧色，议论纷纷。而玉皇大帝的目光，却再次落回镜中，落在那个摇摇欲坠的白色身影上，眼底的阴翳，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与此同时，魔界山谷。瘴气弥漫的黑石滩上，碎石飞溅，岩浆的热气灼得空气都在扭曲变形，氤氲出一片片虚幻的光影。暗红色的岩浆在山谷深处翻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呢喃。魅璃与易枫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滚烫的尘土。魅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过，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溅落在身前的黑石上，瞬间便被热气烤干，留下一道发黑的印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护住身旁气息奄奄的易枫，可四肢百骸却像是散了架，每动弹一下，都传来钻心的剧痛，骨头缝里都像是扎满了细密的针。还未等她稳住身形，一道玄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欺近，黑袍人悬立在她的身前，兜帽下的脸依旧隐在阴影里，看不清容貌，可那双幽绿的眼眸，却像是淬了毒的蛇信，透着噬骨的寒意。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通体漆黑的长鞭，鞭身缠绕着细密的倒刺，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鞭梢处还萦绕着一缕缕黑色的魔气，正是魔界赫赫有名的噬魂鞭——此鞭以百鬼之骨炼制，以万魔之血淬火，鞭梢过处，连神魂都能抽裂，痛苦难当。“背叛我的滋味，好受吗？”黑袍人的声音沙哑而暴戾，带着一股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尾音拖得长长的，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话音未落，他便扬手一鞭，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抽在了魅璃的背上。“啪——！”噬魂鞭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巨响，倒刺划破了魅璃的红衣，撕裂了她的肌肤，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啊——！”魅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额头重重撞在坚硬的黑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渗出的鲜血与尘土混合在一起，将她明艳的脸庞染得狼狈不堪。“我让你背叛我！”黑袍人双目赤红，像是被激怒的凶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的噬魂鞭再次扬起，一鞭接着一鞭，如同雨点般狠狠抽在魅璃的背上、肩上、腿上，“我让你救他！我养你千年，助你突破金仙境，赐你无上荣耀，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肉，鲜红的血迹溅在黑石上，很快便被岩浆的热气烤干，留下一道道发黑的印记。魅璃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从凄厉的哀嚎变成了压抑的闷哼，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只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蝴蝶，原本明艳的红衣，此刻已是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与尘土，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住手！”一声怒吼，从旁边响起，嘶哑而破碎，却带着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易枫挣扎着抬起头，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断裂的肋骨硌得他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钝刀在剐着他的肺腑。可他看着魅璃被抽打、被折磨的模样，胸腔里的怒火却像是火山般，疯狂地喷涌而出，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想冲上去，想替魅璃挡住那些鞭子，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可怕，连挪动半步，都异常艰难。黑袍人听到他的怒吼，非但没有停手，反而转过头，朝着他露出一抹残忍而讥讽的笑意，幽绿的眼眸里满是不屑：“怎么？心疼了？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也是你护着他的代价！”他说着，手腕一抖，又是一鞭狠狠抽下，鞭梢擦过魅璃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凄艳的花。“住手！”易枫再次怒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像是破了风的风箱，“有本事冲着我来！是我要杀你，是我要毁你的计划，与她无关！放了她！”黑袍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冰冷的恶意：“与她无关？她若不叛逃，你早已成了九幽噬天犼的腹中食，连骨头渣都不剩！她既然选择了护着你，就要承受背叛我的代价！”他猛地抬脚，靴底带着凌厉的魔气，狠狠踹在魅璃的腰侧。“噗！”魅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被踹得翻了个面，仰面躺在地上，露出了原本被护住的胸腹。黑袍人眼中凶光更盛，手中的噬魂鞭毫不留情地落下，一鞭又一鞭，狠狠抽在她的小腹上、胸口上，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没有骨骼保护的柔软之处。“呃……” 魅璃疼得浑身痉挛，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泪水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尘土。她看着头顶赤红的瘴气，看着黑袍人那张隐在阴影里的狰狞面孔，脑海中闪过的，却不是疼痛与恐惧，而是易枫掌心那股温润的灵力，和他苍白却坚定的脸庞。“啊——！！！”易枫看着这一幕，看着魅璃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看着她身上不断蔓延的血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双目赤红，眼底的理智被愤怒吞噬，只剩下滔天的怒火与毁灭的**，那股**如同咆哮的巨兽，在他的血脉里横冲直撞。欺我者，辱我同伴者，必杀之！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易枫死死咬着牙，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点一点地，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像是狂风中的残烛，可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带着刺骨的寒意，死死盯着黑袍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你……找死。”三个字，从他的齿缝间挤出，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让周遭的空气都骤然变冷。黑袍人正抽打着魅璃，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他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易枫，看着他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癫狂而刺耳，在山谷里回荡：“哈哈哈！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易枫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只是缓缓抬起头，双目之中，光芒流转，原本清澈的蓝色眼眸里，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一定……让你挫骨扬灰。”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一字一句，如同凿子般，狠狠凿在黑袍人的心头。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恐怖的力量，骤然从易枫的体内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嫦娥曾经见过一次，而此刻，是第二次。是易枫主动引动的，是他为了护住同伴，不惜燃烧血脉，释放出的全部力量！狂风骤起，卷起漫天的碎石与尘土，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围绕着易枫疯狂旋转。易枫的白色长发，开始不受控制地飘飞起来，衣袍猎猎作响，如同迎风招展的战旗。地面上的黑石，大的如磨盘，小的如拳头，像是失去了重力般，一颗颗缓缓悬浮起来，围绕着他的身体，疯狂地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一股强大的威压，以易枫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那威压如同泰山压顶，带着一股睥睨三界的气势，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颤抖，连岩浆的翻涌都变得迟缓。黑袍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骇，那双幽绿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威压之中，蕴含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熟悉的是那股暴戾的修罗之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陌生的，却是一股更为深邃、更为恐怖的混沌气息，那是诞生于天地初开之前的力量，是连神魔都要敬畏的力量！九幽噬天犼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它原本正焦躁地踱着步，巨大的爪子不断地刨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此刻却猛地停下，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九只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恐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可它毕竟是太古凶兽，骨子里的嗜血与狂暴，让它不甘示弱地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山谷都在摇晃，试图以此来驱散心中的惧意。而此时的易枫，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原本纯粹的白色长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从发根处，蔓延出一片妖异的血红色，那红色如同最浓烈的血，妖冶而夺目，与原本的白色交织在一起，一半雪白，一半血红，泾渭分明，在狂风中肆意飘扬。他的双眼，更是诡谲至极。原本的蓝色眼眸，一只化作了浓郁的血红，如同最深沉的血海，翻涌着毁灭的**，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生灵；另一只则变得愈发深蓝，比深海还要深邃，比寒冰还要凛冽，透着洞悉一切的漠然，仿佛能看穿三界六道的虚妄。混沌双瞳！这是太极道法与修罗之力彻底交融，触碰到混沌本源，才会诞生的异象！是连上古神魔都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轰隆——！”易枫体内的力量还在攀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整个魔界山谷，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地动山摇，岩浆翻涌，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从地面蔓延开来，深不见底，黑色的魔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条狰狞的巨蟒。这股力量，太过恐怖，已然超越了仙魔的界限，惊动了三界！凌霄宝殿内，原本平稳悬浮的照妖镜，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镜光闪烁不定，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殿内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穹顶的鎏金瓦片簌簌掉落，连九龙宝座上的玉皇大帝，都忍不住站起身，脸色煞白，脸上满是震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险些从宝座上摔落。“这……这是什么力量？！”他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这股力量……竟比上古魔神还要恐怖！”地府深处，十八层地狱的刑具停止了轰鸣，恶鬼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奈何桥上的鬼魂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连孟婆手中的汤碗都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忘川河的河水，逆流而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河面上的彼岸花，瞬间枯萎凋零。凡间大地，风云变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如同巨龙般撕裂天幕，照亮了整片大地。大雨倾盆而下，江河倒灌，山岳震颤，房屋倒塌。百姓们惊恐地躲在家中，跪拜祈祷，以为是上天降怒，哭声、喊声、祈祷声，交织成一片，响彻天地。三界之内，皆有反应！魔界山谷之中，易枫悬浮在半空，一半雪白一半血红的长发随风飘扬，衣袂翻飞，如同临世的神魔。混沌双瞳凝视着前方的黑袍人，眼神漠然，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团黑白红三色交织的光球，正在缓缓凝聚。那光球很小，只有拳头大小，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光球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塌。黑袍人看着那团光球，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中的惊骇，已然化为了极致的恐惧。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连站都站不稳了，踉跄着后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自己今日，怕是要殒命于此了。“不……不可能……”黑袍人踉跄着后退，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怎么可能掌控这种力量……这是混沌之力……你只是一个凡人……不可能……”易枫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他只是缓缓抬起手，对准了黑袍人，指尖的光球，闪烁着灭世的光芒。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整片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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