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双生 第7章 佛堂诡局

雾里的 “阿初声” 越来越近，脚下的青石板路沾着湿冷的露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上。我攥着桃木剑的手满是冷汗，赵爷紧跟在我身后，嘴里念念有词：“桃木镇邪，朱砂避妖……” 可他的声音发颤，显然也没底。

拐过一道残破的山门，青云寺的佛堂终于露出轮廓。檐角的铜铃在雾里 “叮” 地响了一声，声音脆得刺耳，佛堂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光，像一只张开的嘴。

“林眷姐…… 我在这儿……”“阿初声” 从佛堂里传来，带着哭腔。我刚要推门，赵爷突然拉住我：“等等！你看门槛上！” 我低头一看，门槛上撒着一圈白灰，白灰里印着几个脚印 —— 不是人的脚印，是尖爪状的，像狐狸的爪子，还沾着暗红的血。

我的心一沉，刚要后退，佛堂门 “吱呀” 医生自己开了。里面站着个穿粉色卫衣的身影，背对着我们，正是阿初的衣服！“阿初！” 我喊了一声，那人慢慢转过身，脸却不是阿初的 —— 是张空白的人皮，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只有泛着油光的皮肤，像刚从人身上剥下来的。

“啊！” 我吓得往后跳，桃木剑差点掉在地上。那张 “人皮脸” 突然咧开一道缝，发出 “阿初声”：“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们昨天还一起聊剧本呢……” 说着，它的手开始变形，指甲变长变尖，泛着青白色的光，正是无脸人那只手的模样！

“是你变的！” 赵爷突然把我往身后一推，掏出朱砂往 “人皮脸” 身上撒。朱砂落在它身上，“滋啦” 一声冒起黑烟，“人皮脸” 发出刺耳的嘶吼，往后退了两步，雾突然变得更浓，把它裹了进去，再散开时，身影已经没了。

“快进佛堂躲躲！” 赵爷拉着我冲进佛堂，反手关上门，用桃木剑顶住。佛堂里积满了灰，供桌上的佛像还是缺着右眼，黑漆漆的窟窿正对着我们。我喘着气，刚想平复心情，突然听到供桌底下传来动静 —— 是人的声音，带着呻吟。

“谁在那儿？” 我举起桃木剑，慢慢走过去。供桌底下躺着个人，穿着老雷的外套，头发凌乱，正是老雷！他的额角流着血，看到我们，眼睛突然亮了：“林眷！赵爷！你们可来了！我被无脸人打晕了，刚醒过来……”

赵爷蹲下去扶他，我却顶着老雷的肩膀 —— 他的肩膀上没有朱砂痕！之前剧组所有人都有朱砂痕，老雷怎么会没有？我刚想开口问，老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我找到手稿了！就在佛龛底下，你看，上面写着怎么灭无脸人！”

那是张泛黄的纸，正是《画皮贰编》的手稿页，上面的字迹和税票上的一模一样，最后一行写着：“以笔鞘之血涂于佛像右眼，可镇狐妖，永绝后患。” 笔鞘之血？我心里一动，这不是说我的血吗？

赵爷凑过来看手稿，眉头皱起来：“不对啊，90 年代的日志里说，手稿是文言文，怎么这页是白话文？” 老雷的脸色瞬间变了，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别听他的！快把你的血滴在上面！只有你的血能救我们！”

“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突然看到老雷的脖子后面 —— 有一道淡红色的拉链痕，和我们的朱砂痕不一样，是横向的，像被什么东西勒过！“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喊了一声，老雷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你说这个？是‘主人’给我的标记啊……”

“主人？” 赵爷突然反应过来，举起桃木剑就往老雷身上刺，“你不是老雷！你被无脸人控制了！” 老雷猛地推开我，躲开桃木剑，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开始扭曲，皮肤慢慢变成淡蓝色，正是飞鱼服的颜色！“你们真笨，” 他的声音变成了无脸人的低沉嗓音，“老雷早就被我剥了皮，现在的我，是用他的皮做的分身！”

我吓得浑身发冷，原来老雷早就死了，之前的短信、佛堂里的 “求救”，全是无脸人的圈套！赵爷还要冲上去，我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他是分身，杀了他还有别的！” 可无脸人（老雷分身）已经扑了过来，爪子抓向我的肩膀，我赶紧用桃木剑挡住，“当” 的一声，桃木剑上冒出火花，分身惨叫一声，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佛龛突然 “轰隆” 一声巨响，供桌底下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里面透出红光。我低头一看，裂缝里堆着一堆东西 —— 是一张张人皮，有老枪的，有阿初的，还有 90 年代剧组人的，每张人皮上都贴着一张空白书签！而裂缝中央，放着一本线装书，正是《画皮贰编》的手稿全集，封面用暗红的字写着：“第 81 张皮，终章启”。

“我的手稿终于要集齐了！” 无脸人（老雷分身）狂笑着，伸手就要去拿手稿。我突然想起税票上的血字，还有手稿上的 “笔鞘之血”，心里一横，掏出水果刀，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血滴在手稿封面上。

“滋啦 ——” 血滴在手稿上，突然冒出金光，手稿开始剧烈震动，裂缝里的人皮纷纷燃烧起来，无脸人（老雷分身）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我和赵爷趁机往后退，刚退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碰那本手稿，它会吸你的魂！”

我猛地回头，佛堂门口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放映机，里面装着的，正是 90 年代那部《画皮》的胶片！“你是谁？” 我问，男人看着我，眼神复杂：“我叫顾生，是唯一能帮你打破结界的人 —— 但现在，我们得先跑，因为真正的无脸人，要来了。”

话音刚落，佛堂的屋顶突然塌了一块，一道黑影从上面跳下来，穿着飞鱼服，没有脸，手里拿着一张空白书签，书签上写着三个字：“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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