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昆仑山下的乱石滩停下时,引擎的轰鸣被山风瞬间吞噬。
解雨臣推开车门,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粒砸在他脸上,他抬手拢了拢冲锋衣的领口,目光扫过面前巍峨入云的山峦。
昆仑山的险峻远超大家的想象,裸露的岩壁如刀削斧劈,覆雪的山脊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连飞鸟都难觅踪迹。
“我说花儿爷,这破地方连条正经路都没有,咱非得徒步进去?”
胖子踩着碎石子,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颠麻的屁股,
“早知道是这待遇,我还不如在杭州守着天真的铺子和王猛聊天喝茶呢。”
吴邪裹紧围巾,往手心哈了口热气:
“胖子,这话你都念叨一路了,现在回头也晚了。”
他话音刚落,脚下一滑,身后的小哥伸手稳稳扶住他的腰,力道不大却格外稳妥。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挪了半步,刚好挡在迎风的一侧。
黑眼镜抬手敲了敲墨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雪光:
“走吧,再磨蹭天黑前到不了营地,夜里的昆仑山可是杀人不眨眼地。”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解雨臣身上,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侧,
“花儿爷,脚下留神,这石头滑。”
罗雀背着沉重的装备,默默跟在队伍后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能补位,此刻见胖子被背包压得直哼哧,顺手就接过了他肩上的登山包:
“我来背。”
“还是家雀仗义!”
胖子松了口气,夸张地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回头胖爷请你吃满汉全席,不比在这破山上喝西北风强,花儿爷买单。”
登山的路比预想中更难走。
起初还是碎石坡,越往上雪越深,没到小腿肚,每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山风越来越烈,呼啸着像是要把人掀下山崖,众人不得不互相拉扯着前进,用登山杖在雪地里探路。
解雨臣的伤在后背,发力时难免牵扯,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额角就渗出了薄汗。
他不想拖后腿,咬牙硬撑着,脚下却忽然一滑,整个人朝着右侧的陡坡滑去。
千钧一发之际,黑眼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过来,力道沉稳得惊人。
“小心点。”
黑眼镜的声音压在风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另一只手死死抠住岩壁上的石缝,
“别硬撑,你的伤经不住这么折腾。”
罗雀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迅速将登山绳固定在旁边的巨石上,扔过去一端:
“小九爷,抓住绳子!”
解雨臣借着黑眼镜的拉力稳住身形,仰头冲他点了点头:
“谢了。”
他想自己爬上来,后背却传来一阵刺痛,黑眼镜已经看出他的窘境,俯身下来,不由分说地架住他的胳膊:
“别逞强,我扶你。”
黑眼镜的动作很轻,避开了他受伤的后背,脚步迈得沉稳,正好能让解雨臣借力。
他还特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提醒一句“前面有冰”“抬脚高点”,与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
吴邪看得有些出神,转头却见胖子正对着前方的路上一块石头发愁。
“我说这山是不是跟我有仇?”
胖子嘟囔着,试图推开巨石,脸憋得通红,
“早知道来昆仑山遭罪,我还不如在家跟楼下大妈跳广场舞,起码不用冻得跟孙子似的。”
“我来。”
小哥走过去,单手按在巨石上,微微用力,那半人高的石头竟然被他推到了一边。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竖起大拇指:
“小哥,你这力气简直不是人!不对,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吴邪被他逗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笑着笑着,心里又泛起一丝担忧。
这才刚进山就如此艰险,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
他下意识地往小哥身边靠了靠,张起灵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他莫名安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层压得更低,雪粒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众人加快脚步,想在天黑前找到避风的地方扎营,可就在这时,前方的山体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不好,是雪崩!”
解雨臣脸色一变,话音刚落,山顶的积雪就如汹涌的白色浪潮般冲了下来,速度快得惊人。
“快跑!”
黑眼镜一把将解雨臣往旁边的岩石凹陷处推,自己紧随其后护住他的后背。
罗雀反应极快,迅速将登山绳抛给胖子和吴邪,大喊:
“抓住绳子,往这边来!”
小哥紧紧拽着吴邪的手,脚下不停,朝着岩石凹陷处冲去。
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跟着跑,嘴里还不忘嚷嚷:
“我靠又是雪崩,不带这么玩儿的,这是要把胖爷埋在这儿啊!”
雪崩的积雪呼啸而过,砸在周围的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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