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月走出医院大楼,夜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她没有撑伞,手指仍贴在玉簪上,那道裂痕像一道未愈的旧伤。刚才命理测算的画面还在脑中——《股权重组方案》文件右下角被红笔圈住的“待定”二字,像一只盯住猎物的眼睛。
她上了车,对司机说:“去临时办公室。”
车子启动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对方声音低沉:“秦小姐?”
“我要你查一个人。”她说,“陈哲。最后二十四小时的所有行踪,重点查他见过谁,尤其是陌生人。特别注意有没有人戴红绳。”
对方记下名字和要求,问:“什么时候要结果?”
“明天中午前。”她挂了电话,靠在座椅上闭眼。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半透明的虚影浮在空中——司命的身影出现在副驾驶座上,一身黑袍,面容模糊不清。
“未婚夫失踪不是主线。”他说,“你的任务是守住千金的产业控制权,确保林氏集团不落入他人之手。其他都是支线。”
“可他是被带走的。”秦无月睁开眼,“不是逃,也不是自杀。有人在清理棋子。”
“那就当他是死的。”司命的声音没有起伏,“活人可以替换,证据链不能断。只要你还掌握账本、股东投票权和媒体舆论,主任务就不受影响。”
“幕后的人已经动手两次。”她说,“一次换药,一次灭口。现在又把陈哲弄走,他们想封死所有出口。”
“那就别让他们关门。”司命说完,身影一闪消失。
车内恢复安静。雨点敲打着车窗,节奏稳定。
第二天上午十点,侦探回电。
“查到了。”他说,“陈哲失踪前一天下午三点十七分,在市中心一家古董钟表店外见了一个男人。监控拍到两人交谈不到两分钟,对方离开时袖口露出一段褪色红绳。”
“照片呢?”
“只有一张侧脸,模糊。但红绳很清晰,是手工编织的,线头有磨损痕迹,像是戴了很久。”
“店主打听了吗?”
“不肯配合。说是顾客**。”
秦无月挂了电话,调出那家店的信息。注册名是“时光阁”,经营年限八年,法人代表叫李守义。她翻看历史拍卖记录,一条信息跳出来:三年前拍卖一面民国铜镜,买家备注名为“玄微”。
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
玄微。
这两个字像从记忆深处浮上来的东西,压得她呼吸变重。
她从包里取出残破天书的一页纸,泛黄粗糙,边缘焦黑。指尖轻轻划过纸面,低声说:“若命格有痕,便显一线。”
纸页忽然闪出微光。
画面浮现:一只手缠着红绳,缓缓伸向一面铜镜。镜面映出的人脸模糊,但那只手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光一闪即灭。
她收回手,心跳比平时快了一拍。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素心。
“千金收到快递了。”她的声音有些抖,“没署名,但寄件人写了‘加急’。”
“拦住了吗?”
“还没拆。我让她等你。”
秦无月赶到备用住所时,千金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素心站在旁边,戴着橡胶手套。
“别碰。”秦无月走过去,接过袋子翻看封口。胶水边缘微微发暗,她用镊子取下一小片送进检测仪。
滴的一声,屏幕上显示微量神经抑制剂反应。
“涂在封口内侧。”她说,“只要撕开就会沾到手上。”
素心倒吸一口气。
秦无月戴上手套,慢慢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高清打印照片。
照片上,陈哲被绑在一块黑色礁石上,海水已经漫到腰部。他眼神涣散,嘴唇发紫,像是被注射过药物。背景是灰白色的天空和翻涌的浪。
背面写着四个字:你欠我一命。
字迹工整,墨色均匀,像是特意写好再扫描打印的。
秦无月立刻调出地图,根据海浪形态和岩石特征比对位置。六分钟后,坐标锁定——城东废弃海岸段,靠近老渔港防波堤。
她拨通侦探电话:“你现在去这个地址。不要靠近目标,不要救人,只拍照取证。我要知道现场有没有脚印、车辆痕迹,还有……有没有其他人出现。”
“明白。”
她挂了电话,转身对素心说:“安排转移。千金今晚必须换个地方住。”
“又要搬?”素心皱眉。
“他们这次送照片,下次可能直接送尸体。”秦无月把照片放在桌上,“这不是求救,是示威。他们在告诉我,他们能随时拿到任何人。”
千金脸色发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想要什么。”秦无月看着她,“是想让你害怕。怕到放弃公司,怕到自动退出。”
“我才不会!”
“我知道。”秦无月语气平静,“所以你要更小心。接下来几天,别单独出门,别接陌生电话,连外卖都让保镖先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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