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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哲的枪口稳稳抵在现代千金的太阳穴上，手指已经扣在扳机处。会议室里所有人僵住，没人敢出声。秦无月站在会议桌前，手机还捏在手里，屏幕亮着，直播界面显示在线人数两千九百万。
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挡在现代千金身前。
“三千万人看着你。”她说，“现在开枪，你是杀人犯。放下枪，还能说是情绪激动。”
她把手机放在桌沿，镜头正对陈哲的脸和手中的枪。“我建议你选后者。”
陈哲眼神一颤，但很快冷笑出来：“死人不会发视频。”
他另一只手猛地伸向手机，想关掉直播。秦无月早有准备，左手迅速将手机往内侧一推，右手从包里抽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林婉拿到代理权，三千万立刻转出。”
“南星能源那边会走顾问费名义打款，账面看不出问题。”
是股东A的声音。也是刚才那段录音的内容。
陈哲的手顿住了。
秦无月盯着他：“这段录音不止一份。警方、媒体、证监会都有备份。你现在做的事，每一步都在记录。”
陈哲咬牙：“你以为这些就能吓住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公司没了，钱也没了，全是你们毁的！”
“是你自己毁的。”秦无月声音没变，“你贪心太重。吞不下这盘棋，就别伸手。”
陈哲怒吼：“闭嘴！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财产本该归我！”
他手臂用力，枪口压得更深。现代千金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却没有挣扎。
秦无月依旧站着，目光忽然移向陈哲身后。
那名保镖站在门口，双手垂下，指节微微发白。他的视线在陈哲和秦无月之间来回移动，喉结动了一下。
秦无月开口：“张队，你女儿下周的手术费，我已经打到医院账户了。”
保镖身体一震。
“十万块，全款结清。主治医生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二。”
她顿了顿：“你说，这时候他要是死了，这笔钱还算不算数？”
陈哲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保镖出手。
他左手一把扣住陈哲持枪的手腕，右手肘猛击其关节。陈哲闷哼一声，手指松开，枪掉落。保镖顺势接住枪管，反手甩向会议室角落。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警车已经在楼下。”保镖站直身体，声音沉稳，“五分钟内到。”
陈哲踉跄后退，靠着墙喘气，双眼通红：“你背叛我？！我给你双倍工资！你听我的命令！”
“我不是你的狗。”保镖盯着他，“我女儿要活命，不是靠你这种人施舍。”
陈哲转向秦无月，嘴角扭曲：“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刻？”
“不是等。”秦无月走近两步，“是算。”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枪：“你进门前，我就知道你会来。股东A被捕，你失去最后屏障。你不反击，才是反常。”
陈哲笑了一声，笑声沙哑：“那你有没有算到，我会带枪？会直接杀了她？”
“我算到了。”秦无月说，“所以我提前让素心联系了医院财务，确认你女儿的缴费记录。也查过你的保镖背景——退伍特种兵，服役期间因保护人质受伤退役。这样的人，不会为钱杀人。”
她抬眼：“你用错了人。”
陈哲不说话了。他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手指抓着地毯边缘，指节发紫。
秦无月转身，走到碎镜残骸旁蹲下。她拾起一块带线路的碎片，指尖划过编号“LX6”。
“这面镜子不是用来拍画面的。”她说，“它是信号中继器。所有数据通过它上传云端。你砸的是壳，传的是心。”
她站起身，看向其他股东：“直播还在继续。各位，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名股东小声问：“能关掉吗？这会影响股价……”
“不能。”秦无月打断，“证据必须公开。否则下次，还会有人觉得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那人闭嘴了。
现代千金缓缓抬头，看向秦无月：“他还想杀我吗？”
“现在不会了。”秦无月说，“他输了。”
现代千金轻轻点头，手慢慢松开扶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慢慢合拢。
陈哲突然抬头，盯着秦无月：“你到底是谁？一个被囚禁的千金，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监控、录音、资金流向……你根本不是她！”
会议室安静下来。
秦无月没回答。她只是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播数据。
两千九百八十万。
她重新放回桌面，确保镜头仍对着现场。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皮鞋踩地的声音，整齐有力。对讲机的电流音隐约可闻。
“警察来了。”保镖说。
陈哲猛地站起来，冲着秦无月大喊：“你赢不了！就算今天被抓，我也不会认罪！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策划这一切！那份股权转让书是合法签署的！医疗报告是真的！她精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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