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玄“无情”封锁了“醉春风”的萧玉镜,着实闷闷不乐了几日。上朝时,看着下方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地将所有索酒借口都堵死的皇夫殿下,她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心里盘算着等哪天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密室的钥匙“偷”出来。
这日午后,萧玉镜批阅奏章有些心烦意乱,主要是惦记着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美酒。她丢下朱笔,决定去御花园散散心。行至澄心堂附近,却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甘醇的酒香。
她心头一跳,循着香味望去,只见谢玄正坐在澄心堂外的一处凉亭下,石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而他手中,竟端着一只白玉酒杯,杯中液体晶莹,赫然便是那“醉春风”!
萧玉镜顿时火冒三丈,好啊!这个谢玄!自己不让她喝,居然敢背着她偷偷享用?!
她气势汹汹地快步走过去,正准备兴师问罪,却见谢玄抬起头,看到她,脸上并无被撞破的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极淡的、计划得逞般的笑意。
“陛下来了?”他放下酒杯,起身相迎。
“谢玄!”萧玉镜指着那酒杯,气得脸颊鼓鼓,“你这是什么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倒在这里偷喝!”
谢玄不慌不忙,将她按坐在石凳上,重新拿起那只酒杯,却不是自己喝,而是递到了她的唇边。
“陛下误会了,”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诱哄,“臣是在‘试酒’。”
“试酒?”萧玉镜一愣,鼻尖萦绕着那诱人的酒香,眼睛盯着近在唇边的酒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不错,”谢玄一本正经地解释,“此酒乃顾小姐新酿,虽与前次口味相似,但酿制过程或有细微差别,酒劲亦可能不同。臣恐陛下贸然饮用,有所不适,故先行品尝,确认无误后,再酌情予陛下饮用。”
萧玉镜看着他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正经模样,又看看那杯几乎要碰到自己嘴唇的酒,将信将疑:“真的?那你……尝出什么了?”
“此酒……”谢玄故作沉吟,手腕微微倾斜,杯沿已经沾到了她的下唇,那冰凉的触感和浓郁的酒香让萧玉镜浑身一颤,“入口绵甜,似有梅子清香,然其性……依旧凛冽。陛下若饮,需浅尝辄止,以此杯为限,绝不可贪多。”
说着,他手上微微用力,将那杯中之酒,缓缓地、不容拒绝地喂入了萧玉镜口中。
甘冽醇厚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熟悉的梅花冷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果甜,瞬间抚平了萧玉镜连日来的“相思之苦”。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儿。
一杯见底,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眼巴巴地看着谢玄……以及他身后亭子里那个显然刚开封的小酒坛。
“还要?”谢玄挑眉。
萧玉镜猛点头。
“不可。”谢玄断然拒绝,收起酒杯,将酒坛盖子盖好,“今日份额已足。陛下若还想喝,需等三日后,臣再次‘试酒’无误方可。”
萧玉镜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试酒”!分明就是这家伙想出来的“限量供应”的新招!用一杯酒吊着她,既满足了她一时的渴望,又严格限制了量,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谢玄!你耍诈!”她气得想捶他。
谢玄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入怀中,低笑道:“臣只是恪尽职守,守护陛下安康。此法,陛下以为如何?总比一滴都喝不到要好吧?”
萧玉镜被他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再想想刚才那杯酒的滋味,心里的那点气恼顿时消散了大半。好像……是比完全喝不到强点?虽然被管得死死的,但这种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这“霸王条款”,心里却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在这个“三日一杯”的基础上,争取到更多的“福利”。
就在这“酒香暗度”的温情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卫琳琅离京前安排的副手,一脸凝重地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插着三根羽毛的加急军报。
“陛下!皇夫!北境八百里加急!”
萧玉镜和谢玄神色一凛,瞬间从方才的旖旎中抽身。谢玄松开她,肃容接过军报,快速拆开。
军报是卫琳琅亲笔所书,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紧急情况下写成。
“臣卫琳琅谨奏:北戎主力异动,似有大规模集结之象,疑与‘蚀’组织策划之大举进攻有关。三日前,沈都督率精骑出关侦察,遭遇埋伏,虽奋力击溃敌军,然沈都督为救麾下士卒,身受箭伤,虽无性命之忧,但需静养旬日。目前北境防线已全面戒备,然敌军势大,情势危急,恳请朝廷速调援军,增拨粮草军械!”
“沈孤月受伤了?”萧玉镜心头一紧,抢过军报仔细看去。
谢玄眉头紧锁,沉声道:“北戎果然忍不住了。‘蚀’组织此次是想毕其功于一役。沈将军受伤,虽不影响大局指挥,但于士气或有影响。陆沉舟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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