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书房。
秦王萧策端着茶杯,听着世子萧景烁的禀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畅快。
秦王萧策听着心腹汇报朱阙台宫门紧闭、谢玄递帖被拒的消息,抚掌大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畅快。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眼中精光闪烁,
“萧玉镜啊萧玉镜,你也有今天!看来护国寺那一出戏,效果比本王预想的还要好!哈哈哈!”
世子萧景烁也在一旁笑道:
“父王神机妙算!谢玄吃了闭门羹,萧玉镜看来是彻底心死了。他们二人离心,对我们大大有利!”
秦王阴冷一笑:
“这才只是开始。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再加把火,把‘长公主因爱生恨、怒而闭门’、‘帝师黯然神伤、屡次求见被拒’的消息散播出去,传得越广越好,越详细越好!本王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这对曾经的‘痴缠怨偶’,如今已是反目成仇!”
他踱步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志得意满:
“皇帝倚重的左膀右臂已然生出嫌隙,我看他还能依仗谁!北境战事吃紧,京城流言四起,这盘棋,主动权终于又回到本王手中了!”
秦王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中精光闪烁:
“很好。萧玉镜闭门不出,正是心虚软弱的表现!她以为躲起来就能了事?哼,天真!这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足以瓦解她多年经营的威望,也让皇帝对她心生隔阂!谢玄那边呢?”
“谢玄倒是如常上朝、入宫讲学,看似平静。但他府邸周围我们安插的眼线回报,近日帝师府气氛凝滞,谢玄下朝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少见客,连往日偶尔的访友都取消了。”
萧景烁冷笑道,
“他怕是也焦头烂额,既要应对朝堂上异样的目光,又要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风流债’!”
“他活该!”
秦王冷哼一声,
“自以为清流,不站队,便可超然物外?本王偏要把他拖下水!如今他与萧玉镜双双陷入泥潭,看皇帝还能倚重谁!北境……哼,等陆沉舟那边再出点‘意外’,这朝堂,就该变天了!”
他放下茶杯,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道:
“不过,萧玉镜称病不出,终究是个变数。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让宫里的人再加把火,务必让皇后多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关切’一下她这位皇妹的‘病情’和‘心境’。”
“是,父王!”
* * *
朱阙台宫门紧闭的第三日。
一辆朴素的青幔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外不远处。车帘掀开,一身素白常服的谢玄走了下来。他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主人拒绝态度的朱漆宫门,清俊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沉郁。
自护国寺归来,那声“原来如此”和萧玉镜决绝离去的背影,便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他试图用政务麻痹自己,试图用理性分析那场“意外”的蹊跷,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崔令仪与背后之人的算计,他与她都是棋子。
但,心口那陌生的、持续的隐痛,以及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那双瞬间荒芜死寂的眼眸清晰地浮现,都在无声地驳斥着他的自欺欺人。
他必须见她。
必须解释。
即便……或许已经晚了。即便她可能根本不愿听。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缓步走向宫门。守卫的侍卫显然认得他,态度恭敬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谢大人,殿下凤体违和,需要静养,不见外客。”
侍卫长抱拳行礼,重复着这几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说辞。
谢玄从袖中取出一封素雅的信笺,封面上是他亲笔所书的“拜帖”二字,字迹一如既往的沉稳端方。
“烦请将此帖呈予殿下。”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若细听,却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往常的滞涩。
侍卫长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怠慢这位帝师,双手接过拜帖:
“请大人稍候。”
转身快步向宫内走去。
朱阙台,听雪阁。
与外界的喧嚣猜测不同,阁内是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却又并非毫无生机。那是一种风暴过后,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的、冰冷的秩序。
萧玉镜依旧穿着那身月白寝衣,墨发未梳,但她已不再终日枯坐窗边。她面前摊开着几份密报,是墨渊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关于北境最新局势、京城流言动向以及秦王府异常举动的汇总。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不再是空茫死寂,而是沉淀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指尖划过密报上关于“苍狼”线索中断、韩霆与沈孤月合力清查内奸却进展缓慢的字句,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随即又缓缓松开。
【朱阙镜心】在她体内安静地运转着,无需刻意激发,周围的一切情绪色彩便自然而然地映射在她“心”中。锦书守在门外,那温暖的“暖黄色”担忧依旧纯粹;远处侍卫巡逻时散发的“灰白色”警惕如同呼吸般规律;甚至,她能模糊地感知到朱阙台宫墙之外,那些怀着各种目的窥探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或“暗灰”或“浊黄”的算计之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