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阁内,烛影摇红,暖香靡靡。
阿史那·咄苾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如同做贼般溜了进来,反手轻轻掩上殿门。阁内光线昏暗,只在内室的雕花拔步床前点了两盏宫灯,朦胧的光晕勾勒出床上锦被下那一道窈窕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引人遐思的甜香。
“长公主殿下……”
阿史那·咄苾咽了口唾沫,用生硬的大晏官话低唤了一声,声音因兴奋而微微沙哑。
床上的人影似乎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鼻音的轻哼,更像是无意识的呻吟。
这声音听在阿史那·咄苾耳中,无异于最强烈的催化剂!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随从”所说的“半推半就”、“面皮薄”等词语,心中那点残存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果然!长公主殿下对他是有意的!只是害羞罢了!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外袍,几步走到床前,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锦被下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呼吸愈发急促。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地,猛地掀开了锦被——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并非预想中那张清冷绝艳、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庞,而是另一张他同样熟悉、此刻却布满不正常红潮、眼神迷离、嘴唇微张,正发出诱人呓语的脸!
崔令仪?!
阿史那·咄苾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是她?!长公主呢?!他心心念念的长公主呢?!
就在他震惊失神之际,床上的崔令仪因为骤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以及“醉梦引”香气和体内药力的双重作用,意识更加混乱。她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和空虚感席卷全身,模糊中看到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靠近,那身影在她迷幻的视野里,时而像是谢玄,时而又带着草原的野性……
“热……好热……帮帮我……”
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阿史那·咄苾还未完全放下的手臂,身体如同水蛇般缠了上来,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嘤咛。
阿史那·咄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搞得措手不及!他虽然目标是萧玉镜,但崔令仪也是难得的美人,此刻又是这般情态……那诡异的甜香不断钻入他的鼻息,混合着女子身体的温热和柔软,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满心以为今晚能成就好事,身体早已有了反应,此刻被崔令仪这么一撩拨,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管她是谁!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之理!更何况这崔小姐也是名门贵女,滋味定然不差!
“妈的!”
他低吼一声,被欺骗和**冲昏的头脑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太和殿内。
酒宴已近尾声,气氛却依旧热烈。卫琳琅算准时机,对着一位与崔家素来不睦的御史夫人,状似无意地低声道:
“夫人可看见崔家小姐了?方才似乎见她脸色潮红,被侍女扶着出去了,别是饮多了酒,冲撞了哪位贵人吧?栖凰阁那边好像有点动静……”
那位御史夫人本就看不惯崔令仪平日里的做派,闻言立刻竖起了耳朵,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她转身又与自己交好的几位夫人低声议论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崔小姐醉酒失态”、“栖凰阁有异响”这类模糊却引人遐想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剩余的宾客中悄然流传开来。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在这无聊的宴席尾声。一些本就爱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以及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官员,开始互相使着眼色,三三两两地借口更衣、醒酒,实则朝着栖凰阁的方向溜去。
而真正点燃这场“捉奸”大戏导火索的,是帝师谢玄。
他看似一直在与同僚交谈,实则心神始终关注着全局。当他收到墨渊隐晦的信号,得知一切已按计划就绪后,他端起酒杯,走到御阶之下,对着微醺的太后和皇帝,躬身一礼,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
“太后娘娘,陛下,臣方才似乎听闻宫人议论,栖凰阁附近似有异动,恐有宵小惊扰圣驾,或……有碍宫中清誉。是否需派人前去查看一番?”
他这话说得极其含蓄,但“有碍宫中清誉”几个字,足以引起太后和皇帝的重视。太后最重规矩,闻言眉头立刻皱起。皇帝萧景琰也神色一肃,他对谢玄极为信任,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
“竟有此事?”
太后不悦道,
“皇帝,派人去看看!哀家的寿辰,绝不容许有任何污秽之事发生!”
“母后息怒,儿臣这就派人去查。”
萧景琰立刻应下,对身边的心腹大监使了个眼色。
有了太后和皇帝的明确旨意,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那名大监立刻带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直奔栖凰阁。而那些原本只是偷偷摸摸想去瞧热闹的官员和家眷们,一见这阵仗,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光明正大地跟了上去,瞬间形成了一支庞大的“观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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