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外,血腥气尚未散尽。
萧辰站在残破的城楼上,黑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体内九幽血咒如附骨之疽,每一次运功都带来钻心刺痛。但比这更痛的,是幽冥老祖最后那番话。
玄帝陵被毁,水晶棺是空的。
万载信念,一朝动摇。
“你真是...玄帝?”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姬明月提着宫灯走来,琉璃灯罩映得她脸色苍白。城楼下士兵正在清理战场,火把在她眼中明明灭灭。
萧辰没有回头:“重要吗?”
“重要。”她声音发颤,“若你真是那位横压一个时代的玄帝,为何会变成萧家旁系子弟?为何要隐瞒身份?又为何...”她顿了顿,“为何独独对我不同?”
萧辰终于转身。轮回镜在袖中微微发烫,镜面上那道裂痕如同刺在他心口。前世记忆碎片翻涌——白衣女子为他挡下九天雷劫,魂飞魄散前那个微笑...
“因为欠你一条命。”他终是开口。
姬明月怔住,宫灯险些脱手。
“万载前你为我护法殒落,今生我护你周全。”萧辰说得平静,袖中手指却掐进掌心,“至于帝陵之事...”
话未说完,他突然闷哼一声扶住城墙。黑袍下透出诡异血纹,九幽血咒如活物般蠕动。
“你的伤!”姬明月急忙上前,却被无形气墙阻隔。
“无妨。”萧辰直起身,目光扫过城外连绵的魔宗营火,“三日之约已立,当务之急是查清帝陵真相。”
“可你的伤...”
“死不了。”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开启龙脉大阵。我要去个地方。”
“现在?城外都是魔宗眼线!”
萧辰已经踏空而起,声音随风落下:“正好清理门户。”
...
黑影掠过檐角,巡夜士兵毫无察觉。
萧辰落在皇宫最深处的禁苑前。这里是历代皇室秘档所在,门前石兽积着厚厚灰尘,显然久未有人至。
“玄帝亲临,还不开门?”他屈指弹出一道金光。
石兽双眼突然亮起,沧桑的声音响起:“帝息确认...恭迎玄帝。”尘封千年的石门缓缓开启。
踏入瞬间,萧辰瞳孔骤缩——室内一片狼藉,玉简散落满地,最深处的墙壁被整个轰开,露出后面隐藏的暗室。
他俯身拾起半截玉简,上面残留着幽冥血咒的气息。显然有人先他一步来了这里。
暗室内空无一物,唯中央石台刻着星图。萧辰指尖抚过星图边缘,突然触到一点凸起。
“留影石?”他注入微末灵力。
嗡的一声,光影投射在墙壁上。画面中竟是当代天凤皇——姬明月的父皇!他面色惶恐地对着某处说话:
“...帝陵绝不能开!那位当年留下预言,若后世擅动帝陵,必引灭世之灾...可幽冥殿逼得太紧...只好用那个了...”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萧辰脸色沉凝。皇帝话中“那位”显然是指自己,可自己何曾留下过这种预言?更奇怪的是...
“陛下为何要对留影石自言自语?”
他猛地回头,轮回镜自袖中飞出悬于半空:“镜溯本源!”
镜光照射留影石,画面重新浮现。但这次随着镜光流转,景象开始变化——皇帝对面渐渐显出一个模糊黑影,声音也变成双重交错:
“...只好用那个了...”“...替换计划...万无一失...”
两种声线诡异地重叠着。
萧辰眼中寒光暴涨:“精神操控?难怪皇帝近年行为反常。”
他正要细查,留影石突然自燃,瞬间化作飞灰。几乎同时,暗室四壁亮起血色符文!
“陷阱?”萧辰冷笑,不闪不避任血光缠身。
滋滋声响起,血咒触到他皮肤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九幽血咒剧烈反噬,疼得他闷哼一声,但眼中反而露出了然之色。
“果然...幽冥老祖也受了反噬。”
他忽然并指如剑刺向自己心口,逼出一滴紫金色帝血。血液悬浮半空,化作无数细丝探向虚空——这是唯有玄帝能用的秘术,血溯同源。
金丝最终指向北方。
“帝陵...”萧辰皱眉。感应显示帝陵并非空置,而是被某种力量笼罩,形成“存在的虚无”。这等手段...
“莫非是...时空封印?”
突然,他腰间传讯玉符亮起。是姬明月紧急传讯:“速归!皇叔祖带宗亲逼宫,要交出你平息魔宗之怒!”
...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
十几位皇室宗亲跪成一排,为首的白发老者正声泪俱下:“明月!你非要为个外人葬送姬氏万年基业吗?交出萧辰,天狼魔宗答应即刻退兵!”
龙椅上,姬明月攥紧扶手:“皇叔祖可知,幽冥老祖要的是所有姬氏血脉?”
“那只是萧辰一面之词!”
“是吗?”清冷声音自殿外传来。萧辰踏月而入,黑袍还沾着夜露,“那请问靖王——你袖中幽冥血契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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