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上空,三道恐怖气息如乌云压顶。居中老者枯瘦如柴,眼眶中跳动着幽绿魂火:“玄帝转世……九天凰体……老祖当真算无遗漏。”
左侧壮汉狞笑着捏碎掌中雷光:“擒下这对身负帝源之人,幽冥血狱大阵可成!”
右侧美妇轻抚鬓边血色海棠,声音柔媚如毒蛇吐信:“小郎君若愿自封修为,姐姐或可求老祖留你做个鼎炉呢~”
萧辰负手立于山巅,玄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扫过三人腰间令牌:“幽冥殿三大长老齐至,倒是看得起萧某。”
“狂妄!”壮汉暴喝一声,雷霆巨掌轰然拍落,“区区真元境也配……”
话音戛然而止。
萧辰并指如剑,看似随意地向前一点。指尖未见光华,天地却骤然寂静。壮汉眉心突现一点朱红,周身雷光寸寸崩碎,眼中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神识化剑?!”枯瘦老者尖啸暴退,魂火剧烈跳动,“你竟修成了元神杀伐之术!”
美妇鬓边海棠瞬间凋零,血色屏障层层浮现。却见萧辰眸中金芒一闪,无形剑意穿透屏障,在她肩头绽开凄艳血花。
“不对!这不是普通神识攻击!”老者双手结印,九面噬魂幡破土而出,“此子帝魂已醒,结三才炼神阵!”
残存二人疾退合围,幡旗上万千怨魂尖啸而出,化作遮天蔽日的血色罗网。姬明月见状欲催凰炎,却被萧辰淡淡拦住:“看好这一剑。”
他踏空而起,周身浮现亿万星辰虚影。指尖轻划间,一道仿佛自太古而来的剑意撕裂苍穹——并非斩向敌人,而是径直没入姬明月眉心!
“以帝魂为引,开汝剑心。”萧辰声音响彻天地,“看好了,这才是碎星剑诀真意。”
姬明月浑身剧震,眼中迸发出璀璨金芒。无数剑道感悟如潮涌来,下意识并指成剑向前斩落。纤指划过之处,星辰崩碎、虚空湮灭,美妇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飞灰。
枯瘦老者惊恐欲逃,却见萧辰袖中飞出一盏青铜古灯。灯焰摇曳间,老者身形骤然凝固,仿佛被封入琥珀的飞虫。
“搜魂。”萧辰轻触灯盏,老者记忆如潮水涌来。当看到皇宫地底的血祭大阵时,他眼底终于泛起寒意:“原来如此...”
咔嚓!古灯碎裂,老者随之一同化作齑粉。萧辰飘然落地,袖摆掠过姬明月微颤的指尖:“现在明白了吗?你的凰炎需以剑意淬炼。”
姬明月怔怔望着自己指尖,忽然抓住他衣袖:“你早就能轻易杀他们,为何故意诱我出手?”
“因为接下来的路,”萧辰望向皇城方向,“需要九天玄凰亲自斩开荆棘。”
晚风卷起血腥拂过山岭,他玄袍上隐现的血痕终于藏不住。姬明月惊呼去扶,触手却是一片滚烫——方才那盏古灯竟是以精血催动!
“无妨。”萧辰推开她的手,目光落在远处骤起的烟尘上。萧战率铁骑正奔袭而来,少年浑身浴血却目光灼灼:“辰哥!西面伏兵已清!”
姬明月急忙用披风遮住萧辰血迹,转身时又是那位雍容公主:“整肃黑风岭,本公主要在此设立行营。”
众人领命退去后,她突然将萧辰拉进残破的望楼。
“你早知道父皇被炼成傀儡了是不是?”她抵着他胸膛低声质问,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所以一路陪我演戏,就为让幽冥老祖以为我们毫不知情?”
萧辰默然抬手,虚空中浮现出皇宫地底的骇人景象——皇帝被钉在血池中央,心口插着七根幽冥锁魂钉。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指尖轻抚过她颤抖的唇瓣,“以凰炎净化血池,但陛下神魂俱灭。或者...”
“或者什么?”
望楼残隙漏下月光,照见萧辰眼底翻涌的帝威:“与我杀穿九幽,斩了那老祖本体。”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选第一条,我现在便替你净血池。选第二条...”
掌心下的心跳沉稳如战鼓,姬明月忽然踮脚吻在他染血的唇上。
“这千年...”她含着泪轻笑,“你还是这般爱给人选择题。”
萧辰瞳孔骤缩,却被她以指封唇:“凰帝的记忆虽零星,却够我知道——你从来选最难的那条路。”
远处传来萧战安置伤兵的喧哗,望楼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姬明月忽然扯开他衣襟,舌尖舔过胸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你以精血催古灯时,我就想起了很多事...”她泪珠滚落伤口,激起细碎金芒,“譬如这盏魂灯,需以心头血为引。”
萧辰骤然收紧手臂,她却仰头露出狡黠的笑:“譬如某位玄帝总爱说无妨,其实最怕人触碰旧伤。”
月光突然大盛,穿透残壁照亮二人相拥的身影。姬明月衣领下滑露出半枚凰纹胎记,与萧辰心口剑痕产生奇异共鸣。
“当年你为我挡幽冥噬魂爪时,也是这道伤痕。”她指尖轻抚他心口,声音缥缈如梦,“现在可愿告诉我,为何要自我封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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