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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瞎说！锅是空的！”
凌月本能地把锅举起来，试图自证清白。
但疯女人根本不听。
在她那个混乱的世界里，这口锅里残留的肉香，就是她玉兔被杀害的铁证。
“还我兔子！还我兔子!!”
疯女人凄厉地嘶吼着，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她在空中大袖飘飘，红衣如血，这本该是极美的画面，但她手中此时却多出了两把锋利的画面......指甲？
不，那是她的手指甲，长得像匕首一样，泛着乌黑的毒光。
“这婆娘以前是仙界第一舞姬，后来被仙帝始乱终弃，疯了之后就把自己炼成了‘修罗煞’！”老鬼吓得脸都绿了，一边往铁头身后躲一边喊，“丫头！快跑！她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挠！”
凌月也想跑。
但这疯女人的速度快得像一道红色的闪电，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那锋利的指甲直取凌月的咽喉。
“当！”
铁头虽然头疼欲裂，但还是凭借本能冲上来，用宽厚的背部挡了一下。
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瞬间出现在他背上，鲜血淋漓。铁头痛哼一声，庞大的身躯被撞得倒退几步。
“铁叔！”凌月大惊。
这疯女人的战斗力，竟然比之前的独眼龙还要强上一大截！
“都得死......吃了我的兔子……都得死......“
疯女人落地，四肢着地，像一只人形蜘蛛一样扭曲着爬行，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声。
随着她的笑声，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无数幻象丛生。凌月仿佛看到无数只血淋淋的兔子朝自己扑来。
这是音律与幻术的双重攻击！
凌月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涣散，手脚冰凉，连举锅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哼。”
一声冷哼，并不响亮，却清晰地穿透了漫天的尖叫和幻象，在众人耳边炸响。
就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乱麻。
那个一直被凌月护在身后的破棚子里，那个一直昏睡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谢无妄脸色依旧苍白，甚至还在咳嗽。
但他坐在那里，哪怕衣衫褴褛，哪怕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剑尊的无上威严，却让整个峡谷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那是剑意。
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足以斩破虚妄的剑意。
“聒噪。“
谢无妄冷冷地看了疯女人一眼。
疯女人的动作僵住了。
她像是被某种天敌盯上的野兽，浑身颤抖，眼里的疯狂竟然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她的幻术，破了。
“夫君！”凌月惊喜地喊道。
她感觉身上的压力骤减，大脑重新恢复了清明。
“月月，别怕。”谢无妄说完这句话，身体晃了晃，又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他现在的状态，只能发出一击威慑。
但这就够了。
这一瞬间的停顿，给了凌月翻盘的机会。
“冷静！必须冷静！”
凌月深吸一口气。
打是打不过的，这疯女人显然是个高攻高敏的刺客型法师。
必须智取。
“你要兔子是吗？”凌月突然大喊一声，“你的兔子没死！它在我这！”
疯女人愣住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在……在哪？”
“在这！”
凌月飞快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袋面粉（下界带来的），倒进锅里。
没有水？用旁边凝结的露水！
没有馅？用刚才采摘的一株带着甜味的仙草汁液！
凌月的手速飙升到了极致。
揉面、搓圆、捏形。
这是她作为特级厨师的基本功——面塑。
短短几秒钟，一个圆滚滚、白胖胖的面团就在她手里成型了。
她用两颗红色的浆果做眼睛，又用剪刀剪出两只长耳朵。
“看！你的玉兔！”
凌月将那个还没蒸熟的“生面兔子”举了起来。
疯女人呆住了。
她死死盯着那个白面团子。
在那一刻，她混乱的记忆仿佛与眼前的画面重叠了。
那是她还没疯的时候，仙帝送给她的那只雪白的灵兽......
“兔......兔兔？“
疯女人身上的杀气消散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怕弄碎了它。
“它饿了，睡着了。”凌月趁机忽悠，语气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你把它吃了……哦不，你把它抱在怀里，它就会醒过来。”
差点说漏嘴。
凌月赶紧改口。但她心里清楚，这面团子里加了安神草的汁液，只要这疯女人肯吃……
疯女人颤抖着接过那个面团。
她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麦香和甜味钻进鼻孔。
这味道，比她记忆中那个冷冰冰的仙宫要温暖得多。
“好香......兔兔好香......“
疯女人喃喃自语，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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