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星火》· 第25章 血祭将启 (约 4000字)
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混杂着刺鼻的硫磺恶臭和浓烈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堵塞着口鼻,吞噬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意识。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巨响,以及岩石不断坠落、撞击地面的可怕声音。整个溶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毁灭!
凌云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暴雨中的枯叶,被身后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砸在狭窄湿滑的甬道岩壁上,又翻滚着向下坠落!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五脏六腑移了位,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口鼻中狂涌而出!视线一片模湖,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飞溅的碎石!
“啾——!”白羽凄厉的尖啸声在耳边响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勐地抓住他背后的皮袄,减缓了他下坠的势头!是白羽!它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他!
“轰隆隆——!!!”
身后,溶洞彻底坍塌的巨响如同末日审判,席卷而来!汹涌的尘土和碎石如同怒涛般从洞口喷涌而出,瞬间将狭窄的甬道淹没!
凌云只来得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护住头脸,便被无尽的黑暗和冲击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当一切震动和轰鸣渐渐平息,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令人窒息的尘埃时,凌云才艰难地、一点点地从碎石堆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咳咳……噗!”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大口的淤血和灰尘,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他靠在一块巨大的、卡在甬道中的岩石上,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伤势,前所未有的沉重!强行催动“冰心符”和“星火”之力封印狼魂石,又硬抗了溶洞崩塌的冲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打碎的瓷器,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粘合在一起。经脉多处断裂,内腑严重受创,《影蚀篇》内息紊乱不堪,那点新生的“星火”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最后一颗“清心丹”塞入口中,又嚼碎几片“冰苔草”叶子,混合着冰冷的雪水吞咽下去。清凉的药力化开,勉强压下了翻腾的气血和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抬头望去,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来时的甬道,已经被彻底堵死!巨大的岩石和泥土将出口封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透入。他们……被活埋了!
“白羽……白羽兄?”凌云嘶哑着呼唤,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微弱。
“啾……”身旁传来一声虚弱的鸣叫。借着从岩石缝隙透入的、极其微弱的、不知来源的幽光,凌云看到白羽正瘫在不远处的碎石堆上,雪白的羽毛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一只翅膀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在刚才的崩塌中受了重伤。
凌云心中一痛,挣扎着爬过去,小心地检查白羽的伤势。翅膀骨折,身上多处撕裂伤,气息微弱。
“坚持住……我们会出去的……”凌云低声安慰着,撕下衣襟,用找到的树枝勉强为白羽固定翅膀,又给它喂了一点药汁。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剧烈喘息。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
被活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重伤濒死,出路被堵……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不能死!
玄七的托付,影七的牺牲,老族长的期盼,霜狼部存亡的危机,黑潮的阴谋……还有……守夜人的责任!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强打起精神,运转《影蚀篇》内息,试图疗伤和恢复体力。但此地灵气稀薄,阴寒死寂,对他的伤势恢复极为不利。时间一点点流逝,伤势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因为寒冷和饥饿在不断恶化。
必须想办法出去!
他挣扎着站起身,沿着被堵死的甬道摸索,试图找到一丝缝隙。但岩石堆积得太厚实了,根本无处可逃。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一侧岩壁上一处湿润的、长着滑腻苔藓的地方。那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
有风!说明有缝隙通向外界!
他心中狂喜,连忙仔细摸索。果然,在岩壁底部,有一道极其狭窄的、被碎石半掩的裂缝,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的空气正从裂缝中渗入!
出口!可能有出口!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伤势,用“雪牙”短刃疯狂地挖掘、撬动裂缝周围的岩石!白羽也挣扎着用喙和爪子帮忙。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每挖开一块石头,都几乎要耗尽他全部的力气。伤口不断崩裂,鲜血浸透了衣衫。寒冷、饥饿、疲惫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
但他没有停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挖出去!必须挖出去!
不知挖了多久,当凌云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开始模湖,双手已经血肉模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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